水神府里，雨丝绵绵，十一名沉睡者站在二圣主身后。

不远处，是面色惨白的天命圣主。

雨丝密密麻麻围绕在他身边。

天命圣主的眼神失望无比。

“对不起了，天命圣主。”

二圣主语气平静，然而盯着困着永生书光团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炙热。

“我知你心怀天界，我亦敬佩你过了这么多世，依然不忘初衷，但我，只想永生。”

小主，

“从一开始，我想要的，便只有永生。”

“你们呢，你们也是如此吗？”天命圣主看向那十一人。

“如果没有永生书，我们或许不会。”

“可永生书出现了。”

“这天界，早已不是当初的天界，这天界中人，与我有何干系？我为何要为他们付出性命？”

“我只想永生，其他的，我没有兴趣。”

“谁让我有机会永生，我便跟随谁。”

十一人纷纷道，在这种时候，也懒得再隐瞒，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看来你把这十一人安排在一起，是早有预谋。”天命圣主道，“二圣主，我对你很失望。”

二圣主笑了笑，“失望？天命圣主，你何时真的信任过我？”

“你不是一直都对我心存怀疑吗？”

“永生书的事你不曾告诉我，那明霸主与你私下交流之事，你也不愿告诉我。”

“别说什么半月之约，天命圣主，我不是三岁小孩。”

“不过也无所谓，大世在即，我猜你们交流的，无非就是大世、大能和永生书这些。”

“如果只是关于大世和大能们的事，你没必要瞒我，所以我猜，你们私下交流的，一定和永生书有关。”

“你没想到吧，正因为你不愿意说，反而让我猜到了事实的真相，这才让我有机会安排这一切。”

“我只能说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确实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聪明。”天命圣主道，“我原本还有些不忍，现在看来，倒是我优柔寡断了。”

“对我来说，怕死人之常情，自私点也属正常，只要不是信徒就好。”

“可有人跟我说，自私者的可怕之处，在于所有人都出尽全力之际，自私者可能会选择退出。”

“既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个人的永生，他们就不会出尽全力，若从一开始就不参与，不出尽全力倒也罢了，毕竟怕死是人的本能。”

“可怕就怕在，他们为了个人的永生，从一开始积极参与，当有机会时，他们会随时倒打一耙，当没有希望时，他们会随时退出。”

“然而关键时刻，人心不能乱，士气不能散，否则必输无疑。”

“这种人，在战场上就是逃兵，逃兵，必杀之！哪怕错杀！”

“明霸主说的？她倒是有远见，无论实力天赋还是智慧，绝对是我这么多世以来见过的最强者。”

“若没有永生书，我或许愿意相信她，可惜......”

二圣主笑了两声，“天命圣主，我实力不如你，但你为困住这永生书，消耗了几乎全部气机，摧毁你的新生空间时，你又受到反噬，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

“看在相伴多世的份上，你自断大道吧。”

“若我勘破永生书中的永生之法时你还在，我也愿意将永生之法传与你。”

“你说的对，永生没什么意义，还是多些熟人一起永生才行。”

“若我说，这永生书中并无永生之法，你还要继续下去吗？”天命圣主问道。

二圣主再次笑了，“你说呢？”

天命圣主叹口气，“明霸主又说对了。”

“她说哪怕告诉那些自私者，永生书中确实记载着过去现在，也能预测未来，但并无永生之法，那些人也不会信的。”

“那些人只会觉得，是旁人无法勘破永生书中的永生之法而已。”

二圣主不为所动，“天命圣主，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若你不愿自断大道，那就让我来帮你。”

话落，围绕着天命圣主的那些雨丝， 突然凝在一起，化为一把黑光闪烁的锋利大刀。

眼看那一刀就要斩向天命圣主，突然，整个黑色空间剧烈颤动。

噗嗤！二圣主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大变。

因为空间晃动，其余十一名沉睡者一时站不稳，惊呼道：“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

砰！

黑色空间再次剧烈颤动。

隐约间，竟出现数道裂缝。

二圣主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后，黑色空间消失，眼前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