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尽快赶路,越接近青龙武院,吴贼就会越忌惮。”
“还有另一个原因,今年因为吴贼在各地捣乱,各县皆提前护送那些孩子去往青龙武院,小公子猜想,青龙武院的入学试,也会提前。”
应广道:“你我都知青龙武院的规矩,若赶不上入学试,任你有再高的天资再大的理由,也只能明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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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切凶险皆是考验,能通过的人,才是武院真正需要的人!”
胡风沉默好一会,应广说了这么多,其话外音就是:放弃受重伤的人,其他人全力赶往青龙武院!
很残忍,可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在战场上亦是如此,不可能为了几个重伤的人,而罔顾所有人的安全。
“我明白了,”胡风喉咙发干,“我会转告他们。”
应广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走了。
没人想放弃并肩作战的战友,可现在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呢?
胡风转过身,正好胡成安领着胡成宇回来了。
远远的,应广的声音随风传来,“两刻钟后,准备出发!”
红盖车顶的马车里,比外面看着更豪华,铺着雪白暖和的毛地毡,摆着青铜暖炉,青色织金的帐幔隔开一处,隐约可见雪白瘦小的身影坐在后面。
帐幔前左右各摆着两张矮桌,应虎四人刚服了药,正坐在矮桌后的蒲团上运气调息。
应广在外面恭敬道:“小公子,应护卫长。”
应虎睁开眼,看向帐幔后的身影,见那身影点了点头,便道:“上来说。”
“是,应护卫长。”
应广上了马车,低着头跪坐在毛地毡的蒲团上,“已清理完毕,此次一行一百一十七人,死了三十人,还剩八十七人,其中重伤十五人,轻伤二十五人。”
“通过初试的其余三十四人,无一人死亡或重伤,只有五人受了轻伤。”
不过三天,同行的一百一十七人,就死了四分之一。
应虎几人心头沉重。
“至于为何能打败那些服了药的黑衣人,属下打探了一下,发现有一事甚蹊跷。”
应广顿了一下,“有人反映,说那些黑衣人打着打着,突然进入林中,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初步问了一下,起码有八九起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黑衣人突然减少,我们的人才能反败为胜。”
“他们为什么进林子?为什么没出来?查到原因了吗?”应虎问道。
应广摇摇头,“还没有。”
应虎看向帐幔,“小公子,这事确实蹊跷,我担心是吴贼布下的陷阱,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帐幔后瘦小的身影,终于出了声。
那声音如珠玉般好听,虽稚嫩却带着无尽的威压,以至让人能直接忽视掉那声音里的稚嫩,忘记他是一个才九岁的小少年。
“留两个人追查,一有消息,立马飞鸽传书。”应寒陵,也即是应小公子道。
“是,小公子。”应虎恭敬道。
他早知这小公子的厉害,可今日这一战,他方知他还是低估了小公子。
一个才九岁的孩子,阵武双修,皆已入一品不说,关键是心性,对上经验丰富、杀机毕露的二品武师,竟毫无畏惧!
还有那把藏在阵中的剑,明明遇到数次危险,却硬是等到最关键时刻,才给对方致命一击。
倘若是沉不住气的,定早早将底牌使出,那这活下来的八十七人,只怕已全部葬身于此。
两刻钟后,所有马车启动,随着应小公子的马车继续赶路。
好在早上出发得早,中间又没怎么休息,虽然被黑衣人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还是在天黑后半个时辰,赶到了驿站。
应虎等人受了内伤,一切琐事便交由应广负责,一下马车,应广先找来驿站的人,让他们去将附近擅长外伤的大夫都请来。
除了应寒陵和应虎四人外,其余人都是受的外伤。
驿站的人离开后,应广开始安排住宿等事宜,“最好的房间留给重伤的人,其余人按昨晚分配房间。”
房间分好,胡风背着哑爷爷往楼上走去,胡成宇有点不高兴。
从胡成安把他带回来后,劫后余生的他大哭了一场,然后倒在胡风怀里睡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