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土地,适合种桃树吗?”她问。
“明日,我问问上官双他们。”他道。
“哥哥前日收到京城传来的密信,狄族已在荔州边境嗤南开战,孟小侯爷领兵尚未抵达。估计现在也到了前线,虽说按兵力,到没什么威胁。”
“只不过,若是又以瘴毒起手,怕是难敌。”
瘴毒治疗起来,费力费草药。一人两人还救得,人数一多,场面恐怕难以控制。更重要的是,解药中最重要的隔山香,只有阴湿寒潮的沼泽地才会长,当初望秋也是通过家族码头货线从外采买进来。
要买不难,大量买入才困难。这些年她也陆续吩咐人从外买了些回来,但是依旧远远不够。
如今,她只能多想想别的法子。
若是…能用制作人皮面具所用的黏流水制成一个将头、脸、身体统统遮住的罩袍。替换掉灵芜他们所用的麻布,好彻底将患疫者的血隔离,防止再次发生上次西村的悲剧。
她拿起画,端详片刻,希望她的这件“防毒”衣袍能派上点用场。
李抒玉将画好的图样,和一封写给萧琼舟的信,依次放入信匣中。
做好一切,身后的人仍是抱着她也没有动作。
李抒玉微微偏头,男子正闭着眼靠在她的肩头,墨发散在肩后,是沐浴后浅淡的清香。她被完全包裹在木兰香中,沉溺到不知今夕何夕。目光流连在他的鼻梁上,长长的睫羽在其上投下一层阴影。想起,昨夜他难耐从而轻皱的眉头,向来有序的人…头一次无措的低吼。
月色从窗外照进如霜白,周身像变得透明,眼底只见他。
她的阿宣,好像无一处不美。
她脸颊不自觉开始升温……
正出神间,南容宣忽然往后直起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惊得李抒玉的心猛然蹦了一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她仰头望着他,殊不知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羞,全化作他如鼓的心跳声,刺激着他愈发情动。
李抒玉对上他幽幽深瞳,他说道:“该歇息了,娘子。”
……
又一日,临近午时。
青泽从院外走进来,瞥见一人坐在廊下。单摆了张桌,此刻正埋头抄书。
他收回视线,朝房中的李抒玉走去:“姑娘,织造部各项事都准备好了,属下已经让他们开工了。”
“嗯。”李抒玉扣下手中的书,吩咐道:“再从库房拿几车隔山香暗地送去荔州,顺道探探路。若是罩袍可行,日后也得送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