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行垂眸,淡淡开口:“帮助他人时,也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境。”
“玉儿也只是想为自己争一争罢了。”李抒玉只觉自己也不纯粹。
不过,她的目的是什么,对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并不重要。
李之行进了兰苑内室,大夫帮着上药。
李抒玉坐在外头厅堂,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镜山领着大夫出了门,李抒玉起身看着李之行从里头出来。
他换了件衣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哥哥,你的伤怎么样?”李抒玉问。
“有些淤青,涂些药就好了。”李之行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李抒玉,“玉儿这些日子忙哥哥的宴席,辛苦了。”
李抒玉接过,嘴唇一翘:“这是什么?”
李之行眸光温润地看着她:“打开看看,可喜欢?”
李抒玉轻轻打开,里头静静躺着一枚璎珞项圈,下头坠着一把金镶玉制的长命锁。
李之行扶着盒子,李抒玉将项圈拿起,长命锁正面刻着“长乐永康”四字,反面竟也刻了字——“玉福”
李抒玉的手中沉甸甸的,是来自兄长的祈愿。
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谢谢大哥哥!”
李抒玉直接将长命锁取出来,戴在胸前。
眼前这个行事沉稳的小姑娘不经意露出了一丝娇俏灵动的笑来,也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与你手腕上这对小金镯倒是很配。”李之行笑道。
手上这对金镯是爹娘自她出生就备下的,如今脖子上是哥哥送的,都是意义非凡之物,她自会日日佩戴。
虽说她平常也不怎么侍弄这些金钗玉翠,但如今她更爱这些含了对她的祈愿的物件,远超这东西本身的价值。
李抒玉摩搓着胸前的玉锁,心里却在想着大夫人的病,又恐冒犯了大哥哥。
李之行似乎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平静地解释道:“我娘她在我儿时便生了场病。”
“从那次之后,不清醒时总有伤人之举。”李之行睫羽微垂。
“父亲本想将母亲送去祠堂清修,这无疑是送她去死。”李之行顿了顿,又道:“是我求祖父将母亲锁在桉苑……”
透过李之行如今淡然自若的模样,李抒玉好像看见了一个稚子为护母亲,痛苦无助的向那人苦苦哀求的场景。
她轻声问道:“那哥哥你交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