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颇为震惊地眨了眨眼,“是…杜夫子。”
“我先说了,我对舞的要求十分严格,故而从不爱收徒。你也算是我杜越兰唯一的关门弟子,你要做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能忍。”杜越兰凤眼微微上扬,说话语速缓慢却有力,李抒玉感觉到一丝奇异的感觉。
“是,夫子。”李抒玉垂眸,微微蹙眉。
这也是,与祖父的约定的条例之一吗?李抒玉默默想。
“永桐,将李抒玉带下去丈量尺寸,尽快定做一套舞裙来。”杜越兰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要离开大殿。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丢下了一句话:“对了,教你习舞,不属于天学监夫子收徒,你且还是元生。”
“抒玉小姐,请!”
等那杜越兰不见了人影,李抒玉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位舞师父的消息。
李抒玉朝着永桐微微颔首,跟着她去了内室。
……
晚膳时分,学子要么在膳堂用膳,要么让自己唯一带的那位侍从在自己院子做饭,红俏知道今日下午散学,李抒玉要去医舍拆左手的板子。
只是,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姑娘回来?红俏望着天边的晚霞从红到蓝,内心惴惴不安。作为学子的侍从,平常无令绝不可以在天学监乱走。
而李抒玉这时,刚出了澜华阁就迷了路,这左转右转,是怎么也走不出这片林子。杜越兰喜静,从医舍过来时,那女侍走得是正门,她现在是从澜华阁后方侧门出来的,面前是一大片的树林。
“怎么会走不出去呢?”李抒玉懊恼极了,早知就让那永桐姐姐多送她一截了。
李抒玉盯着已经做了记号的那棵大树,她来来回回已经见了不下四遍了。
天学监这样大,原来也不是一件好事。李抒玉靠着其中一棵宽大的树干,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辨别方向的办法呢。
眼见天变得越来越暗,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干等着也不行,还是得走。李抒玉叹了口气,刚从树后转身发现前有个人影,没等她定睛一瞧,就见那人转过来的脸正是那夜在秦楼生的“大杀器”!
她下意识地迅速蹲了下去,心里一慌。
他,并没有穿任何与天学监有关的衣服,不是学子,不是侍从。
她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