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东南,五里坡。
左右两侧绿油油的庄稼放眼无边,一条宽平大路笔直向前。
此时,那条足容八马齐行的大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
车辚马嘶接连不断,扶老携幼蜂涌如潮。
牵着牛羊赶着鸭狗的,背着锅碗夹着被褥的……仿若举城搬迁好不热闹!
路边土坡上搭着三间草棚子,门前高杆上明晃晃的挑着个硕大的“茶”字。
十几条长凳上稀稀拉拉的坐了四五人,一个个闷头喝茶谁也不言语。
临门靠外那桌上坐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巨形壮汉。即便坐着,也比旁人高出大半截。背后竖着一柄两掌多宽的九环大刀,桌上十几只高高叠起的空碗旁用一条粗绳拴着五个圆滚滚的大口袋。
一道道血水从布袋里渗透而出,乱呼呼的淌了一大片,又顺着桌面落了他一脚。
可他也满不在乎,端起一只大碗一口喝干。
满棚上下腥气扑鼻,引得一群苍蝇嗡嗡乱舞。
任谁都看的出来,那布袋里装的应是颗颗人头!
旁外几人哪敢多看?匆匆喝完起身就走。
转眼间,就剩了那巨汉自己。
有他在这儿,过往余人也不敢进来,那卖茶老汉更是不敢言声,躲在边角瑟瑟发抖。
“再拿十碗来!”那巨汉咕咚咚的喝光了最后一碗,粗声叫道。
“好!这就来!”腰背略弯的老汉慌声应道,端起木盘走到近前。
双手捧起凉茶刚要递出,突然横里伸出一只手,凭空夺了去。
老汉微愣,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这桌上又多了一个人。
三十上下,眉宇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