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昨日诗会,因巡查江宁城的衙役人手不足,只能从郡尉那儿抽调了些兵士,便是这些抽调的人手将前来状告的曹父当街打死。曹意清为报父仇,这才混进了千金阁的小厮中。
林尽染倒是也注意到了昨日西岸的异样,便是让申越先暗中去调查究竟发生了何事。起初那片的百姓皆是一副惶恐模样,说着不认识,可还是有人偷偷与申越分说了这死的是哪家的人。
“那你又为何非杀我不可呢?昨日,你这火盆往黄郡守泼去,岂不是更痛快?”
曹意清顿时觉着有些好笑,反问道,“林御史莫不是在说笑?昨日,即便是曹某得逞了,死了个黄郡守,那将来不还是有郑郡守,钱郡守?”
见林尽染缄默不语,曹意清更是壮了壮胆子,大放厥词道,“倘若是林御史死了,当今陛下定会派人来将这丹阳郡彻查个干净,说不准便是将整个江南都能肃查清洗!届时,即便是曹某身死又如何,定能还我丹阳一片朗朗乾坤。”
曹意清眼中的兴奋之意更甚,眼中似是看到了这光明的未来一般。
林尽染闻言,这刚端起的茶盏只喝了一口,便被呛得不停地咳,这一咳便带着后背的伤撕扯着,顿感疼痛,此时又听到一阵捂嘴轻笑的声音,想来定是那狐狸精躲在房中偷听。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林尽染接着又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般智谋令林某都不禁佩服。要不此刻我放了你,你将我杀了,成全了你?”
“此话当真?”曹意清此刻即使是被绑着,依旧是兴奋地挣扎起了身。
“当你个屁的真,你个夯货!”连林尽染都忍不住爆了粗口,痛斥道,“我是招你惹你了,成了你曹意清用来清洗丹阳的棋子!若林某死了,陛下真能清洗丹阳,甚至整个江南倒也罢了。既黄郡守都能买通监察御史,便不能买通其他官员?还是说你指望着陛下亲自过来调查?”
可曹意清仍不心死,接着说道,“曹某知林御史才学冠绝长安,甚至在整个楚国都是无出其右。又是为天下学子兴办科考,人人都有机会为官做宰。若是林御史身死,定然是我楚国一大损失,曹某愿以命抵命,搏江宁一丝生机,搏丹阳一时安宁,求林御史赴死。”
说罢,曹意清便艰难地一躬身。
“赴死你个头赴死!”林尽染挣扎起了身,将手中的茶盏愤怒的摔在曹意清身旁,怒喝道,“老子都没活够,你让老子去赴死。就你伟大,老子格局小,一言不合就让人赴死赴死。”
说着便上去踹了一脚曹意清,只见其一个踉跄便是摔倒在地,也不知这傻子读书读傻了还是本身就是个疯子。
林尽染收了收怒气,尽可能平静的问道,“你父亲究竟因何冤屈非要向御史状告,还是二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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