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认错了。”黑衣男此时还在嘴硬。
柳依心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他胸前衣襟,瞪圆一双猫儿眸,狠狠怒视对方。
只可惜他身高有憾,对方足足高了他大半头,这样不仅未添气势,反而对方主动压过来,年轻英俊的脸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看得柳依心惊心动魄,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是你!”
这双乌沉沉的黑眸,柳依心绝对不会认错。
当时柳依心恨不得把这恶劣之人扒皮抽筋。可如今三年过去,柳依心的怒气将消未消,正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既想给这人一耳光,又因他刚才路见不平的行为,觉得他并非歹人,那当年为何要那样折辱自己。
柳依心又恼怒又委屈,本就呼吸混乱急促,又鼻头一酸,眼泪不禁失控,从眼眶中掉下来。
见他突然哭起来,对方疑惑一挑眉,也不再装下去,干脆说道:“是我又如何。”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当年为何要那样对我……都怪你,我现在在老家都娶不到妻……”柳依心呜咽道。
新娶来的娘子刚过门就跑了,柳依心醒来后的窘态也被嘴不严的下人传出去,这几年备受同行人取笑。
柳依心自己也生出心理阴影,自此之后,他见到女子就想躲,更别提娶妻行房,生怕新婚之夜娇妻再变壮汉,痛揍他一顿。
他哭得梨花带雨,让谢期霖还真生出几分愧疚。
当年的确是他和姐姐年少气盛。现在想来,这蠢少爷应该只是一心想要娶他姐,并不知他爹为满足他的要求做出什么阴险事。
“别哭了,是我的错。”谢期霖伸手替柳依心擦掉面颊眼泪,“你想怎样?我能做到的,都依你。”
这人面容英俊,墨发高束,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宽肩窄腰,英姿勃发。
但当他修长手指抚过柳依心脸颊时,柳依心鼻尖却嗅到一股与其冷漠凌厉气质十分不相符的清新果香,又甜又涩。
柳依心哭得眼尾发红,美眸微转,忽而生出一个主意。
谢期霖随柳依心来到他所暂住的客栈,看柳依心在床榻下的行李里翻来翻去,最终找到一只黑漆漆的酒袋。
“这是?”谢期霖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