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实验体20

斯库瓦罗与山本狱寺相对而立,时淮与XANXUS反而同时收回了目光。

待斯库瓦罗有所察觉,XANXUS已经带着一众手下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这样很好玩吗!”

斯库瓦罗毫无敬意地用剑指着首领和一众队员的背影,看上去仿佛要爆炸。

时淮虽然站在人群后方,存在感却一直居高不下,他看着暴跳如雷的斯库瓦罗恶劣一笑:“当然好玩。”

“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就能触发开关,然后换来白毛队长一声又臭又长「喂——」”

时淮说着,在沢田纲吉疑惑的目光中捂上了耳朵。

“喂!!!!”

粗狂的声音比时淮模仿的还要震耳欲聋。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还没开始就被这一记法术攻击削掉半管血。

“你……”

放下双手的时淮听到对方明显低了一个度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再次捂紧双耳。

“还知道我是队长啊叛徒!!!!!”

可怜的猫猫狗狗第一下还没缓过来,立马遭受了惨无人道的第二次暴击。

时淮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你已经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了。”

听到这话的斯库瓦罗顿时哑然,只觉得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然而时淮已经没有陪他继续玩下去的欲望,说完这句话,如鬼魅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连第一杀手里包恩都为这出其不意的消失讶异了一刹。

论起逃跑和隐蔽,没人能赢得了时淮。

离开沢田家后,时淮没心思去管之后会发生什么。

走了几步,他没由来得抱怨一句:“真麻烦,还要做四人份的饭。”

好想把那对恋爱脑夫妇丢到复仇者监狱里,和某个一直在他脑袋里kufufu的家伙一起泡罐头。

“你盯着我,不会是是因为看到那段实验后产生了所谓的同情心吧?”

没什么好稀奇的,无限的生命永远是位高权重的贪婪者所向往的终点。

至于他生理上的父母,比起称他们为父母,还不如喊孕育他的粗糙容器一声母亲。

对,他不是饱含爱意的结晶,是浸润着欲望的恶果。

最巧合的是,那时他的实验体编号也是20。

从身体的异变被发觉时,母亲便被无情地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日复一日血肉的流失和药物的注入。

好在他们并未把自己当成活物,最初因痛苦而啼哭无果,一切都变得可以接受。

拒绝和接受是一样的,卷携着怜悯的糖果和被强行灌下的药物是一样的,女人不忍的目光和男人眼中的贪婪也是一样的。

他的处境不会改变。

有时候幼小的他甚至会想,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流入体内,为何流出血液的依旧鲜红。

这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出现时,总会伴随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苦楚。

为什么就不能像夜晚纯白的天花板一样,为他带去片刻安宁?

听到时淮的问题,六道骸罕见地没有说什么风凉话。

在时淮回忆起某些事件之后,六道骸也逐渐能看到更多细节。

比如实验室偌大的废弃场里,堆满了无数个“20”,整个实验室,只有20一个可以称得上活着的实验体。

不可复制的唯一性。

20与‘20’之间不存在生理上的差异,但所有的‘20’在睁眼的瞬间都会变得癫狂,甚至直接暴毙,就像被剥夺了灵魂的残破玩偶。

这恰恰说明最初的20连灵魂都具有强大的唯一性,甚至能直接拒绝同一个世界有另一个与他相似的存在。

日复一日的痛楚没有让那他变成那些复制品中的一员,他只是静静观察着。

学习所有人的语言与行为模式,却没有表达的欲望。

他甚至不曾言语,只用一个虚假的、纯真又委屈的眼神骗得心软的实验人员熬夜捏造整整一周的实验数据,以换得他一周的安眠,却在成功后不再尝试,归于常态。

20甚至不曾升起过离开的想法。

通过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实验反过来操纵他人,在失去兴趣后,任由恼羞成怒实验人员将痛苦加倍奉还。

不会哭喊,不会反抗,静静分析着他们的面容为何扭曲。

这是属于20一个人的实验室。

在那片的人间地狱里,只有他是真正天生的恶鬼。

于那时的20而言,于现在的六道骸而言,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