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契合的身体只会让时淮变得更加灵活,招式也更加诡谲多变。
漆黑的丛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闷哼与轻笑。
喘息伴随着金属相碰擦出的火星,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颗石子轻轻飞向时淮的眉心。
时淮偏头躲过,瞬间锁定来人的方向。
石子的力道太过轻柔,与其说是偷袭,不如说是提醒。
“再打下去,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出事了。”
来人压着扶着帽檐,帽檐左端站着着云豆,右端趴着列恩。
见时淮看过来,两只小动物默契地往后面一缩。
原因无他,时淮提着剑飞过来了!
里包恩万年不变的婴儿脸上似乎浮现出几分真实的笑意。
“真没办法。”他闪身一跳,脚下树枝瞬间断裂,“久违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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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他给时淮找事,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时淮找他麻烦了。
云豆一整天都在跟着他,时淮在看到云豆的瞬间,直接把麻烦甩给了这位只会给他制造焦虑的斯巴达。
一击不成,时淮的身影再次藏匿于暗处,也不知到底听没听到他的声音。
不过就这无法锁定位置的杀气来看,就算听了也没听进去多少。
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真正暗杀的时候可不会将杀意暴露得这么明显。
这么做无非只有两个原因:
威慑以及……
恐吓。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里包恩压低帽檐,列恩顺势爬到他手上化为手枪。
子弹打向后方,像被吞噬一般,没有造成一点声响。
下一刻,寒刃悬于头顶。
里包恩毫不犹豫地跳上云雀恭弥的肩膀,然后被云雀恭弥毫不犹豫地抽下去了……
虽然没抽到,但云雀恭弥还是恶劣地笑了笑。
他从不介意在斗兽场中多放几只猛兽。
两人撕咬成功变为三人混战。
或许是察觉到里包恩的危险性,时淮更多的攻击都指向了看似无害的小婴儿身上。
“虽然久违地认真一下是很不错……”
里包恩作为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原则上是不能随便对人出手的,尤其是对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的成员。
“但你也差不多该冷静了。”
里包恩再次跳上云雀恭弥的肩膀,一脚踹在他的后脑勺,将人踹向时淮的方向。
“云雀时淮。”
听到名字的时淮微微愣神,剑尖微偏。
另一只手下意识伸出来,却被云雀恭弥身上的力道砸入地面,荡起一片尘土。
里包恩纤尘不染地站在树枝上,左侧嘴角微勾。
这一脚他可没留力气。
只要时淮稍有犹豫,云雀恭弥身上多少得多个洞出来。
在杀意笼罩的时候他就大概知道了,时淮并未完全迷失自我。
他在享受战斗,也享受戏耍猎物的过程。
看云雀恭弥身上那些细碎却下意识避开要害的伤口就知道,他怕不是玩上头了。
烟雾散去,时淮垫在昏迷的云雀恭弥身下揉着脑袋:“下手太重了。”
里包恩将变回原形的列恩放在帽子上,淡淡道:“比你轻。”
他那一脚的确是造成云雀恭弥昏迷的直接原因,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云雀恭弥身上的伤口过多而造成的轻微失血。
果然在场的就没有一个不恶趣味的。
看着时淮眼中出现懊恼,里包恩轻巧地跳到他身旁。
“原来你还知道心疼?”里包恩打量着云雀恭弥身上的伤,背过身摇了摇头,“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就算了,老人家也不知道克制一下。”
某种程度上,他们真是一对相性极好的疯子。
一个足够理性且不断追寻强大,一个敢放弃思考顺应欲望。
他们厮咬在一起的时候是否仔细思考过,一但战斗开始,其中一人就已将性命交于对方,而另一个,则是将全部双手奉上。
云雀时淮。
就连里包恩都只要连名带姓地叫一声就能把人止住,云雀恭弥想让他冷静何其简单。
或许只要轻飘飘的说一个“停”字,时淮就会乖乖停手。
偏偏云雀恭弥就是不吭声,也不怕时淮把他噶了。
时淮也不主动压制自己的野性,也不怕把云雀恭弥噶了。
“我很好奇,如果五年前捡到你的是别人,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对别人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