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持田剑介这个事儿逼,基本所有人的行为都在时淮的预料之内。
不,或许还有一个。
时淮手指敲了敲眉心:‘喂,罐头。’
‘……’
‘我要炸了黑曜。’
‘那你也要做得到才行。’
时淮才不会闲得四处乱炸,他只是单纯想把人炸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打得渐入佳境的两人,时淮彻底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你的谈判怎么样?’
‘如你所想。’
小主,
这货有这么好说话?
时淮疑惑着沉默了片刻,他可不信六道骸会天真到用卖身的方式来保护自家手下。
除非能和他一样能够保证对方拿不出他要的价码。
‘这可不见得。’
‘这么说你还真卖身了?还是卖给你最痛恨的黑手党?’
‘kufufufu……你猜?’
时淮翻了个白眼:‘滚吧,打工人。’
在时淮赶人之后,六道骸还真就没再吭声。
这人是扎不到人脾气就变好了?
看来沢田家光开出了不错的价码。
幻术师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无论是器械还是动物,都会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所欺骗。
时淮稍稍留了个心眼。
别看六道骸现在乖的跟什么似的,说不准哪天给你憋个大的。
远在复仇者监狱的六道骸在收到时淮的新一轮垃圾短信后,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
时淮的灵魂总是特别的。
库洛姆在与他长时间的沟通后也会显露出些许疲惫,时淮却能不分昼夜随时随地为他传回信息。
虽然传回来的都是些精神污染的废话。
简直就像那只在黑曜上空盘旋许久都不会因通感而感到疲惫云豆一样特别。
说到那只在黑曜跟他的幻术死犟,犟到连时淮都召不回来的小黄团子,六道骸记忆不由得拉回到前一天。
那时沢田家光前脚才骚扰完时淮,后脚就找上了在黑曜附身在库洛姆身上提前等候的六道骸。
“你的结论?”
衣着邋遢的成年男子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扔,丝毫不担心对面的少年会拒绝。
事实也确实如此,六道骸假笑着接住飞过来的物件。
“我可不会效忠于肮脏的黑手党。”
“知道了知道了,之后不管你对他们做什么,彭格列都不会妨碍你。”沢田家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过他们会做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他们,指的是沢田纲吉和被选中的守护者。
还有时淮。
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夺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
直到沢田家光心满意足地离开时,六道骸都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当那个吊儿郎当的门外顾问回头朝某个方向示意时,六道骸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里放着半枚代表雾的彭格列指环,以及……
一块陈旧的怀表。
他按下旋钮,带着划痕的怀表依旧在走动,表盖内部有一段模糊的意大利语,已经磨损到几乎看不清。
……永存。
六道骸的拇指缓缓拂过唯一还算清晰的单词,最后咔哒一声合上表盖。
虽然不知道彭格列是怎么知道他和时淮之间的交易的,但他们的确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这块印有彭格列家族徽章的怀表将会是时淮除云雀恭弥以外的第二条缰绳。
风见和煦当然不会在意时淮的立场,因为时淮就是那位店长先生的立场,就像他和他可爱的库洛姆一样。
但谁叫时淮对彭格列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清。
破坏并盛、伤害店长。
即使这样时淮也依旧选择配合彭格列去磨炼沢田纲吉,最后连那位瓦利亚成员的一根汗毛都不曾伤到。
看来无论是他还是别的什么人,更甚至是时淮本人,都被时淮所误导。
时淮的弱点、牵挂还有执念,在不同立场的人眼里都不一样。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又是虚幻?
又或者两者都有。
“某种意义上,你也是个恶心的幻术师。”
鲜红的目光仿佛透过遥远的黑暗定格在某个打着哈欠的人身上,然后再次闭合。
“我也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