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头眼角抽动,脸上挂出一抹勉强的微笑:“Ku……”
打断施法:“少糖,谢谢。”
“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靠得就是这么一张刁钻的嘴?”
停留在凤梨头指间的照片有了扭曲的迹象。
“不是啊。”时淮身体微微后仰,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凤梨叶子,“靠得是我每天伤春悲秋的心态,不然早该笑死了。”
凤梨头的笑脸终于又裂开了,不过只裂了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初见时假意温柔的模样。
他摆弄着照片:“看来你这次睡得很熟嘛。”
要知道每次他一来时淮基本就跑了,哪儿会像这次一样看到一段相对完整的记忆,还是一段十分有意思的记忆。
能不熟吗?打昏迷了都,现在扇他两个巴掌都不带清醒的。
“Kufufufu……”凤梨头明显是通过梦境察觉到了时淮的想法,“被收拾的真惨呢。”
时淮仰着的脑袋又低了回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垃圾话互怼那么一两句就够了,说多了跟菜鸡互啄一样,没品。
“……”
凤梨头终于还是幻化出一把三叉戟,面带笑意地给时淮穿了个透心凉。
“有事快说,三番两次扰人清梦,你很烦啊。”
说了半天没一句有用的。
时淮压根没把那根三叉戟放在眼里,任由它透过身体,连个洞都没留下。
“真是可怕的定力。”
异色的宝石中染上了几分诱惑,连带着宝石主人的语调都开始变得暧昧:“要来跟我缔结契约吗?我可以帮你修补……”
可惜美人的媚眼抛给了时淮的后脑勺。
“过,还有吗?”
他暂时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想法,肯定都是些不平等条约,凤梨变态人长得……还行,想得也挺美。
“……你可以换个称呼。”
“那偷……”
“骸。”
“嗯,还有吗?”
屁大点事,反正盒子一锁出去估计又忘了。
“……”
如果不是对时淮的身体和脑子里的东西还算感兴趣,名为骸的少年真想现在就让他长眠不起。
“总有一天它们会将你淹没。”骸松开了手中的照片,一缕清风将它送回到时淮的眼前,“那时候,你也许会哭着来求我也说不定。”
将本就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强硬镇压,等积累到某一临界值的时候,反噬而来的风暴只会将残破的灵魂撕得更碎,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否还会像今天一样云淡风轻?
骸也没想着一次成功,光是那张照片的价值就足够引起他注意了,不过是花点时间,他有的是耐心。
时淮一边将照片锁起来,一边淡淡地回道:“是么,那我还挺想见你一面的。”
他不想听骸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垃圾话,主动脱离了梦境,骸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杯子,轻笑了一声。
“Kufufufu……那就稍微期待一下吧。”
昏迷的人强制清醒总会留点后遗症,时淮敲了敲犯疼的脑瓜子。
这个凤梨头也忒损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废墟对峙的画面,尤其是那个顶着和自己差不多一张脸的青年,在时淮脑子里来来回回死了几十上百遍,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某人名字的弹幕也跟着一起滚了几十上百遍。
黑金的双瞳短暂的失去了高光。
谢谢,已经被淹没了。
“骸吗……”
来历不明的家伙,偏偏还是时淮最苦手的幻术师,他现在最多也就能做到强制清醒。
时淮之所以会在梦里心平气和地听骸说着废话,主要是因为那里不是他的主场,如果放在现实,他就是抢了云雀恭弥的拐子也要上去抽死这个说话拐弯抹角还喜欢乱翻的家伙。
少整那些虚的,大家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不好吗?
他又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坐起身看向门口:“想进就进来吧。”
空气安静了片刻,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时淮眉毛轻挑,这还真是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呢。
“持田前辈?”
时淮感觉自己已经有八辈子没见这位剑道社的主将了。
“你怎么会在这?”
“咳……”持田剑介左手虚握着拳头挡在嘴边,义正言辞道:“过来看看剑道社里我最看好的社员。”
时淮直接回了一个你在逗我的眼神。
“好吧,我就是、那个……出来散步顺道过来看看,然后顺便给你送点慰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