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祺常在已经被禁足,看来皇上认定了贞常在是祺常在害的。”
照水为陵容梳好了头发,夏日里燥热,所以便打理的清爽很多,头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
陵容很满意地左右看了看,方才为自己戴上翡翠耳坠,“皇上若真的相信是祺常在所为,只怕早就将海大人与瓜尔佳大人叫进宫中,将一切事情说个清楚了。
如今只是禁足瓜尔佳文鸳,想来是皇上心中存疑,还想再查上一查。”
“可是凌琅少爷那儿受了不少苦,因为怀疑是娘娘伪造的证据,瓜尔佳大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多次在公务上使绊子,叫少爷受了不少斥责。”
照水叹着气,她是真的为陵容着急,毕竟这纯粹是皇上带来的无妄之灾,就这么被瓜尔佳氏盯上,只怕安家想要随着少爷官职再上一步会更加艰难。
“凌琅说了不必管,那不管便是。”陵容仍旧盯着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照水的身影,语气十分轻松,“皇上既然叫我担了指证祺常在的责任,他就会将这亏欠回报给凌琅,皇上虽然薄情,但也不至于毫无人性可言。
更何况,从前朝来看,皇上也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娘娘,此话僭越了。”虽然是在承乾宫中,但是照水小声提醒着,“那后宫的谣言,还是处理一下吧。
那祺常在的名声不好,但在宫中也确实有些人脉。
若是因为此事连累了娘娘,怕是六宫事宜都不好打理,若是让公主和八阿哥也跟着受苦,岂不是叫娘娘更加忧心了。”
对于自己的事儿,陵容可以不在意,但涉及到两个孩子,她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我与祺常在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只怕这个时候有人对祺常在落井下石也会被记在本宫的头上。
当务之急,是管住宫中的流言蜚语,从前不是喜欢传什么祺常在与贞常在姐妹情深的话吗,如今便再传一传皇后娘娘和绘春主仆情深的事儿就好了。
反正后宫那些人就是喜欢嚼舌根,有新鲜的话题能说他们不知有多高兴。
至于那些传本宫落井下石的,任由他们去说,但若是听见有人说皇后娘娘的坏话,一定要严厉惩处,明白了吗?”
照水只愣了一下,便明白了陵容的打算,谣言若是遇到激烈的打压,只会惹来更为可怕的反弹,“奴婢明白了。”
皇后娘娘最爱用流言害人,此时也该尝一尝自己的苦果。
“凌琅还有什么消息传来。”
“凌琅少爷提了提瓜尔佳氏的所作所为,还有一件便是果郡王出发去宁古塔的事儿。”照水回忆着信上的消息,“娘娘,果郡王去宁古塔,可是为了栩贵人?”
“自然是为了她,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了浣碧吗?”陵容摇了摇头,心中梗着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甄嬛运气太好,还是可怜浣碧求而不得,“浣碧就算用了手段嫁给果郡王,也得不到果君王的喜欢。
还会被当做借口,一次又一次成为她好姐姐的陪衬。”
“奴婢始终不明白,果郡王究竟是如何与栩贵人有了真情的。
那个时候,栩贵人与温实初太医关系更近吧,稍有不适,温太医就会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生怕栩贵人出了什么差错。
而果郡王到底帮了栩贵人什么?又是写情诗,又是威胁关键证人的,次次都将栩贵人向火坑里推。
与其说果郡王喜欢的是栩贵人,不如说他恨的是栩贵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越是互相伤害、帮助,爱的就越深。
你想一想,若是有一天你受了难,被贬到边陲之地受苦。
突然有一个一直说着心悦你的人出现,明明是有意还说自己顺路,你会不会心中一动呢?”
顺着陵容的话,照水还真的思考起来,听见顺路二字,她只觉得头皮一炸,连连搓着自己的手臂,“不行不行,奴婢可不会觉得心动,只会觉得这个人连实话都不愿说出口,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这就是你的不懂了,”陵容笑的促狭,“这多情小姐怀春,最是含蓄隐忍,若是大大咧咧说出来,只怕她还会觉得果郡王别有所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