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太医本没有想太多,但何桉鸣这一句话,叫他品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莞贵人的脉象看来,确实是三个月左右,与敬事房的档案一对,不就立刻知道血脉情况了吗?”
何桉鸣再次压低声音,将众人都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皇上仅临幸过莞贵人一次,所以才对月份这么在意。
若是多次临幸,我便不用这么担忧了。
与其说是担忧龙嗣未来能否养的大,不说我是担心你我二人的项上人头能保住多久!”
两个人的声音有点激动,惹得小厦子隔着帘子询问,但何桉鸣很快便平稳了声音,回了一声并无需要。
再回眼看了看周太医,后者面露一丝焦急,似乎来之前皇上确实跟他说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相信周太医的医术,想必与皇上这般说了,就可以交差的。”何桉鸣微微笑着,将所有的责任都丢在了周太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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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医后背一挺,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原来这小子是打算将黑锅让我背,日后有了错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这可不行,周太医立刻盘算着,怎么让何桉鸣也逃不掉,“自然,你我一同诊断,出错的概率微乎其微。”
都是皇上吩咐过来办事儿的人,心眼都不少的,尤其是周太医这般得皇上信任的,更是与苏培盛不相上下。
他最擅长说些模棱两可的话逃脱责任,再加上医术确实不错,自然每次都能在激流之中安稳保住自身,最终得到皇上的信任了。
在他眼里,何桉鸣还太嫩,与自己是比不了的。
“只不过也确实要将那个方子的事情考虑进去,就一并与皇上说了吧。”
何桉鸣连连点头,片刻后又状似迟疑的问了一句,“那方子周太医可看过,当真这般有用?”
“那方子药效霸道,即便女子被麝香坏了身子,也能有孕。”周太医摸着胡子,将那方子上的各种药材说了出来,“这药方配比十分严格,若任何一种减了些许,只怕都达不到这样好的效果。
不过我们也未曾做过研究,这话说的也不能太满。”
“竟然这般有效!”何桉鸣又开始装作一脸震惊的模样,随即又摆出好学的姿态,“可是这麝香还是有影响的吧,尤其是月地云居中还燃烧着……香料。
皇上仅歇息过一次,居然就能这般顺利有孕。看来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研究研究,若是能够调整一番,造福世人便好了。”
周太医惊讶于何桉鸣此时想的竟然还是方子,毕竟车马很快,两个人还没商量好入宫之后要怎么和皇上说明情况呢。
能不能分点轻重缓急,周太医几乎要流下汗水来了,他擦了擦额头,“你是觉得,用了这方子很难一次便有孕?”
何桉鸣啊了一声,迟疑地点了点头,“因为麝香的缘故,确实不好断定,怕是只能问过淳贵人与敬贵妃才能了解了。
只不过……”
周太医也知道,他们是外男,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过私密,可这也的确是很大的问题,不得不多重视重视。
“与皇上说明便是,总会有人去问的。”周太医思索了一会儿,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到时与皇上说明情况时,便这样说……”
待两人商议结束,也到紫禁城,两人如同商议一般向皇上回话。
先是说孕期确实在三个月左右,又说麝香甚重恐怕是用了虎狼之药,最后言辞闪烁,话里话外告诉皇上可以问一问淳贵人或是敬贵妃情况,再做最后的判断。
皇上本就多疑,听闻这两个太医都这般吞吐,立刻便有些不淡定。
只不过他面上还是有些严肃,甚至是十足的不悦,但这两个太医又是得了自己的令去查明莞贵人是否不贞,这般言语也并无错处。
因此,皇上也只能磨了磨后槽牙,将怒气咽回了肚子里,叫这二人回太医院去。
何桉鸣算是放下了心来,好不容易完成了晟妃给的任务,也终于能松口气,好生休息休息了。
周太医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他没有习惯皇上的喜怒无常,便也多劝慰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