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问过章弥,问过淳贵人,问过江福海了。
皇后,人证物证俱在,勿要狡辩了。”
皇后终于沉默下来,她看了看皇上,又低头看了看那张药方,泛黄的纸张上,似乎是剪秋的字迹。
只不过剪秋已经死了,这字迹就算是想对照,也对不出来。
如今皇上有的都是人证,物证却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又何必就此承认了呢。
“皇上,不是臣妾所为之事,恕臣妾无法认罪。
若是皇上不信臣妾的辩解,就此惩罚臣妾也好,至少能给淳贵人一个交代。
只不过若是不查出真正的凶手,只怕这药方还会在妃嫔之间流转,若是皇嗣一个接一个的早夭,只怕天下不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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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定主意要对方认罪,一个咬死了自己全然不知情,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二人沉默地坐着,许久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皇上,臣妾身为皇后,自然知道皇上子嗣多些,是最好的。
再加上从前民间便有人故意谣传,说是中宫失德,才导致皇上子嗣不丰。
皇上虽没有指责臣妾半句,但臣妾心中自责,日夜想着还如何挽救这名声。
也正因如此,臣妾才多吩咐着院判去照顾淳贵人。
若是臣妾真的有害她之心,又何苦亲自带着太医去为她诊脉、开方,这不是给人留下攻讦的口实吗?
如今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下来,恬嫔与晟妃也都在孕中,臣妾本想着能够洗清失德的谣言,却未曾想到,又被人诬陷,用这药方来害人。”
皇后声音颤抖,面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若是还如同从前那般娇艳动人,倒是会引来皇上的垂怜。
但如今人老珠黄,皇上对她也并无太多感情,除了些许动容之外,便再没有其它了。
“皇上,如今宫中子嗣慢慢多了起来,臣妾能拜托失德的名声,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做下这事儿呢,皇上!
您即便不相信臣妾,也要相信弘晖啊,臣妾为了叫他往生极乐,日日夜夜诵经拜佛,半点污浊之事,都不敢做啊。”
“朕自然……”听到弘晖的名字,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是个极聪明伶俐的,只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地离了人世。
因着心中还有些许愧疚,皇上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虽心知肚明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这一再忍耐,却换来皇后更加嚣张的气焰。
但皇上从不爱翻旧账,既然当初并未因为那些事情惩罚,此后自然也不会。只不过这次涉及两个皇子,皇上当真没办法坐视不理。
毕竟他也不知道,晟妃的孩子,恬嫔的孩子,是不是同样因为吃了这药方,才能顺利怀上的。
若是生下之后,也如同六阿哥和七阿哥一般,又该如何是好。
“皇后这一番陈情,即便朕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也颇为动容。
但药方一事,朕已经叫人查了个清楚明白,无论你如何巧言令色,也是避不开的。
朕只希望你如实招来,有没有给其他人用过这药。”
皇后沉默着,她慢慢起身跪在地上,平静地直视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您究竟查到了什么证据,竟然这般笃定就是臣妾做的呢?”
“三个人证,你犹嫌不够,还想要什么?”
“只要是人,就会说谎,尤其是江福海,三番两次更改口供,皇上真的相信他吗?”
明明江福海是因为皇后而改了口供,但皇后却毫不避讳地指出了他的话不值得信任之事。
“至于章太医,他身为院判,多年来医术毫无长进,如今有了何太医与卫太医,他心生怨怼,传那些没有边际的谣言。
只是因为臣妾颇为倚重,他便轻易地将一切罪责推到臣妾头上。
可是他所知道的事情,臣妾知道的更加清楚明白,惠贵人的事儿,对皇上,对整个爱新觉罗的名声有损,臣妾又怎么会这般宣扬呢?
况且何太医与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传这种谣言,又对臣妾有何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