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却不打算坐在这里和皇后娘娘打什么哑谜,她先一步起身,打断了皇后娘娘的进一步试探,“皇后娘娘,您头风不适,不能去看望敬贵妃,嫔妾便替您去看看情况,也免得您在厅中焦急。”
皇后本想阻止,但是陵容却早就迈出门去,加快脚步去找皇上了。
待到了产房外的小厅中,皇上正训斥着几位太医,叫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敬贵妃的性命。
只不过敬贵妃的情况似乎真的有些差,几位太医面面相觑,全都不敢一口答应下来。
“皇上,”陵容扶着门,声音不大,却搅乱了这一室静默,“敬贵妃情况危急,太医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嫔妾恳请皇上暂且忍耐,叫太医们好生商量救治之法。”
陵容劝慰总算是起了几分作用,皇上嗯了一声,叫众位太医去一旁商议,无论什么珍稀的药材,用便是了。
但如今敬妃的情况是产后出血,淋漓不止,药一碗碗地灌了下去,但却没有出现任何缓解的迹象。
若是血崩之势继续,只怕不需多久,敬贵妃就会一命呜呼了。
这种身边之人慢慢失去生机的情况,皇上很少经历过,此时怕是想到了纯元皇后离世的情形,才会这般恼怒,久久平和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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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吧。”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去看六阿哥了吗,确实是个很健壮的孩子。”
陵容摇了摇头,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她轻柔地开口,虽没有唱歌,但声音仍是与柔则有几分相像,“嫔妾担忧皇上气恼,便急着赶了过来,六阿哥还没有看过呢。”
“敬贵妃早就准备好了乳娘,如今孩子在偏殿,哭了几声之后便安安静静地睡下了。”
“常言道母子连心,”陵容语气更加柔和,“六阿哥睡得这样舒心,证明敬贵妃一定无恙,皇上将心放回肚子里就是。”
许是陵容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皇上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刚好太医们也商议出了方案,能尽最大可能为敬贵妃止血保命。
那些药材什么的,皇上只是听了个大概,毕竟他也是个不懂医术的,只能下旨叫这些太医放开手脚去做。
但只是单纯用药还是不够的,何桉鸣与卫临商议之后,还是认为需要配合针灸之术,辅助药物一同治疗。
皇上也一并准允了,只要能保住性命,皇上并不太在意用的是什么法子。
好在,敬贵妃也是真的命大,太医们折腾了一夜之后,竟然真的保住了她的性命。
只不过她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很少,一日中有八九个时辰都是昏睡的。
她只是在清醒的时候偶尔看了六阿哥一眼,却没能亲自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享受哄孩子入睡的喜悦与烦闷。
至于产子之时接连遇险的事儿,也因为敬贵妃没有清醒,而没有办法调查——毕竟所有人都以为是敬贵妃养胎之时未曾注意口腹之欲,导致胎大难产的。
即便如意再三言明主子十分注意,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拿来佐证。
至于那说话吞吞吐吐、胆小怕事的宫女,也不过是性格如此,又有谁能说是她有意延误敬贵妃病情呢。
陵容就算有心帮忙查一查证据,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咸福宫中,只能祈祷着敬贵妃尽快好起来,不要被皇后娘娘再度算计了。
为了给敬贵妃添点喜气,皇上这次没有再多做犹豫,直接下旨大封六宫,敬妃晋为敬贵妃,陵容晋位晟妃,曹贵人、恬贵人、欣常在与淳常在均得晋封。
但六阿哥封郡王的事情却耽搁了下来,因为太后与皇后的双双阻拦,皇上并没有再次提起这件事——实际上皇上在事后也确实冷静了下来,封一个还未百日的孩子当郡王,只会惹得前朝后宫一同动荡。
虽说前朝后宫并非全然一体,但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没有办法忽略。
天子一言九鼎,但众人全当作自己没有听到,毕竟谁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冒掉脑袋的风险呢。
至于陵容,自然也是不会说的,但她会在敬贵妃恢复之后,将皇上的口谕和皇后的阻拦一一告知的,敬贵妃会不会记恨,又有谁知道呢。
这一次皇上晋封的人着实是有些多,因此典礼几乎都取消了,未曾像甄嬛晋封那般盛大。
皇上本想叫人好好准备陵容的封妃典礼,却被陵容拒绝了——她借口自己是仰赖敬贵妃才得以封妃,不好越过贵妃,先举办什么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