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背在身后捻着珠串,另一只手展开折扇在身前轻摇慢晃的。“唰”地一声,丰宥合拢扇子,一撩衣服前摆,跨过了门槛走进去。
摘了小墨镜,就正经迈步走向大厅的大圆桌那里。有位姓何的师傅,瞧见了他就随口调侃一把。
“外面日头晒着你了,让你戴墨镜进来?你逆着光进来那小步溜达的,可应了「目中无人」那个词。”
丰宥乐呵地应了,“您还真别说,我这摘了墨镜那一刻,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瞧见您几个的气色都不错。”
“几位当家的都来了?我瞧瞧哈,蔡师傅,慧姨,还有……哟,肖二爷……”丰宥看了一圈圆桌上的那些人。
何师傅被说得心里熨帖,脸上笑容也真切不少,“行了,甭客气了,这些你都认识,就别装模作样了,随便坐吧。”
丰宥笑呵呵地走过去,拉开座椅坐下来了,整了一下衣摆坐好,“我哪能随便坐啊,我就适合坐下座。”
有位姓金的师傅,借机为难了一下丰宥,但指桑骂槐,“年轻人有自知之明,才看得清前路,好小子。”
一向是火药包的蔡师傅今天格外沉默,就只是一个劲喝茶,浅浅嘬着茶水也很快见底,他侧头跟自家老婆低声说,“给我再来一杯。”
“小心尿急。”慧姨白了他一眼,拒绝了给他再添一杯茶,然后转头不搭理蔡师傅,反而去看了一眼那个肖二爷。
蔡师傅咂吧一下嘴,闲得无所事事,去拿茶盏看上面的花纹。
金师傅加深了刁难,“但咱这些人都来齐了,聊了得有两壶茶了你才来,这不好吧?要不给个解释让咱听听,是什么个理。”
丰宥依旧脸上带笑,笑得讨喜谦卑,“别恼啊,我这不是去请这桌的客人了吗!她有点忙,就先让我来探探情况,谁晓得您几个这么早就来了。”
爱搅浑水的贺师傅笑眯眯的,“确实早,来得早能听好瓜的响声,这瓜都差点碎了几个,你要是再早点,还能看见那红艳艳的瓜瓤。”
刚才老蔡头气得揍人,结果是老金最受伤。
丰宥看了一眼金师傅那脑袋上的纱布,就转移视线当什么都没看见,丰宥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最适合的模样。
“能吃饭了?我来得不就正好嘛。”尧月笑眯眯的走进来了。
就是让他们都早来,把自己的怨火都发一发,这样尧月来了,他们所求的东西才更明显。
看见尧月来了,那个肖二爷站起来,笑得一脸和气,“尧月姑娘,您别坐下座啊,可折煞我们了,到主座来。”
尧月在丰宥旁边坐下,还翘个二郎腿,“是有什么讲究吗?我觉得这边坐得舒坦。要是这座位是论功行赏,那老蔡头才是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