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打量了一眼后,沉声道:“一壶沁竹春,一碟花生米,一碗卤牛肉片。”
“得嘞!”小二笑着招呼道:“您先坐着,稍后就来。”
话落,他就快步跑走了。
瞧他进了后厨,云绾这才找了个靠窗边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浮记铺面不大,堂内也就五六桌的样子。
云绾前面两桌,都坐了人,旁边倒是空着,另一边角落里,似乎是有一个醉酒的汉子,躺在木桌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滩,脚边的瓷酒壶骨碌碌滚着,倒是没有酒洒出来,看起来不是喝光了,就是早已这般保持多时了。
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看掌柜夫妻俩的意思,也没想多管。
“叮咣”一声脆响,云绾转头定睛循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那前方的台子上,有一个小童拿着锣,敲了敲。
“砰!”惊堂木一响,说书人开讲。
“今日,我给大家伙讲一讲,这王爷娶妻!”话落,老先生摸着胡须,将手里惊堂木又是一拍。
云绾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她还没动作呢,倒是有人比自己先出手了?
“客官,您要的一壶沁竹春、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碗卤牛肉。”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云绾还想要继续发散的思绪。
云绾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到桌边。
小二收了银子,“客官慢用,有事叫小的。”
等他离去,云绾这才倒了一杯沁竹春给自己。
这沁竹春听名字雅致的很,实则却是佳酿,后劲足,辛辣清爽,宛若竹林舞剑,劲风起,竹叶落。
到了喉咙是辛辣,到了肚子里暖洋洋,使人浑身舒畅的同时,酒的滋味更是回忆起来绵长带着余韵,缠绕人的味蕾,三日足可绕梁。
谁说茶馆就必须要卖茶?
白浮记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要不怎么人家是皇城里头,茶馆茶楼拔尖的头一份儿呢?
云绾上辈子没喝过酒,酒量也不知如何,但这沁竹春喝起来感觉清香扑鼻,且绵软迷人。
不由得她就多喝了几杯。
那说书先生也没让她失望,讲的正是旭王府和安定侯府之事。
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过了今日,明日早朝,必然皇上是要动怒的,至于要不要大动干戈,云绾心里没底。
她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云绾从白浮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虚浮着脚步,踉跄着,人虽然醉了,可神志却还是清醒的。
路过一道巷子口的时候,云绾感觉有些头晕,便想着靠在墙边缓上一缓。
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云绾揉着额角,摸了摸钱袋子,碰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