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芽衣也明白，这位以数据和信息为生的律者，在能将吞噬的数据转化为自己能力的同时，往世乐土那庞大的数据库还能成为它实力不断壮大的稳定支柱。

也正因如此，雷电芽衣在面对对方时，在没有探明情况前，她决不能轻易使用雷之权能，因此在战斗时，她更多的是在力量方面的试探，而不是权能之间的角逐。

但也就在此时，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直冲芽衣的脑袋，让她暂时终止了现在的思考。

可能是战斗时被侵蚀之律者的力量干扰到了？

不，若是如此，她应该不只是现在这个状况。

很快，芽衣便知道了缘由——

【螺旋】的刻印。

而维尔薇说过的话，也在脑海中浮现。

眼下，自己的首要任务应当是拖住侵蚀之律者，等待苏的计划实现。

她的确很想亲手解决眼前这个混蛋，但是她也尊重英桀们的选择。

她懂得审时度势，她也明白，侵蚀之律者不是她一个人的敌人。

……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月色下，两个孤影正站在一处天台上。

无垠（记忆体）依靠在栏杆边背对着月亮，月光洒在他那雪白的头发上。他双手抱胸，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无垠，但她的脸上毫无波澜。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无垠摇了摇头，他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樱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月亮，“事到如今，我又该找谁去【复仇】呢？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失去一切……”

“没有人会是例外，樱。”无垠很能理解这样的无力感，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无论是被过去束缚，将复仇化为前进的动力，还是放下，然后走向未来，都需要由自己抉择。”

“……你恨吗？”樱突然问道。

“我恨。”但无垠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有很多恨意——我恨自己的弱小、我恨崩坏的破坏、我恨世道的不公、我恨人心的险恶……

我恨的东西多了去了。

但如今成为记忆体，化为过去的影子后，我逐渐明白了——

我的恨，其实早就【死去】了……

或许现在的我，不带那些仇恨，过得还挺轻松的。”

“是吗？”

看着无垠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樱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抬头看向了那皎洁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