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洋公寓的床比酒店的更大更软。

方唐躺下，整个人都陷在一片柔软中。

他仰面朝上，看着星辰细密的夜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数起来。

1、2、3、4……88、89、99、91……

世界像是突然之间，注意到了深渊中的他，将他从黑暗中打捞出……

秉承着吃人用人的，要尽可能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于是，第二日，方唐起了一个大早。

等他将早饭准备好，才7点出头。

但，他从7点等到了10点也没见韩洋起床。

对方不是早上起得很早吗？

10:30一到，方唐才蹑手蹑脚敲向韩洋的门。

敲了十几下，里面的人才慢腾腾地开门。

“什么事？”门后的人问。

“你是？韩洋叔叔的朋友？”方唐看着门后头发十分凌乱，半张脸漆黑一片的男子，“韩洋叔叔呢？”

韩洋：“什么？？？我不是吗？”

听到从对方口里吐出的熟悉声音，方唐才一扫眼中的疑惑，指了指韩洋的右脸。

“韩洋叔叔，你……这是怎么了？毁容了？”

男子顺势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的墨迹，强忍着没在小朋友面前骂脏话。

“……没事，应该是钢笔吐墨了。”

他昨晚一直趴在桌上处理文件，后来睡着也没盖上钢笔。

吐墨？什么是吐墨？

方唐好奇地往韩洋身后看了看，不过并没多问，只是笑着说：“那我到下面等你，韩叔叔。”

“嗯，好。”

方唐不是一个喧闹的人，尽管他并不内向。

进入游戏世界前的最后一天，韩洋依旧是在他的书房忙碌着。

晚上的时候，韩洋才活动着发麻的手脚下楼。

而楼下，方唐依旧做好了饭菜，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玩着平板。

小孩子不吵不闹的样子，让韩洋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自己会不适应呢。

坐在桌边，吃饱后，韩洋放下筷子。

“方唐，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好。”方唐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