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用力眨眼，睁大眼睛细看，确认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才轻声询问。

“前辈……你在劈什么？”

“地面。”邬喜回答，惜字如金。

“……那你为何不砍上去？”不会以为有剑气吧？

“砍上去你就掉下去了。”

“哈？？？”

方唐才发出一个单音节，台阶下的地面竟一点点撕裂。

那种撕裂不是裂纹，而是像皮肉被强制撕扯外翻，汩汩冒出鲜血。

这块大地就如同是个活物一样。

“流、流血了！”

“地面流血了！”

方唐满眼骇然，伸手指向裂口。

随着裂缝变大，下方幽幽的嚎叫破土而出。

这不是当时他掉下去的那条裂缝吗？

它……又出现了！

“前辈……”

慌张的少年下意识向邬喜寻求安全感，可抬头却发现，邬喜将骨剑掷入裂缝，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前辈！”

方唐脸色一变，伸手去抓，连片衣角都没摸到。

他扶住墙面，伸长脖子向下看，下方被黑暗遮挡，什么也看不到。

“前辈？你还好吗？”

裂缝之下，回应方唐的只有厉鬼的叫声。

他抠紧墙面的水泥，咬咬牙闭上眼睛，也要跟着跳下。

前辈之前都下去救他了，他不下去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但……

满脑子杂绪，还没但出个所以然，已经悬空的方唐，突然后领一紧。

衣服拉紧，将他下坠的身体拽了回去。

双脚落地，方唐回头就看到李维脸上毫无歉意，将衣服上撕裂的布料放入他手中。

“你下去干什么？”

“前辈下去了。”

第二次被NPC救下，方唐顿时觉得对方肯定是游戏放在玩家这边的。

他一把握住李维的手，也不再感到害怕：“你带我下去！”

李维两颗眼珠子僵硬地转动了一圈，一把揪住方唐的衣襟，往大楼内拖。

“我不下去，你最好也别下去。”

“裂缝里面的厉鬼，不属于这个游戏世界。”

“什么？不属于游戏世界？”

方唐再问时，李维已经不说话。

它手起手落敲在少年后脖颈，随后粗暴地将晕过去的少年丢入监控室。

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养这么个玩意儿。

要是它的话，看到这样的废物，第一眼就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