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推进湖里的是她,而差点因祝汐薇和魏莉儿名声扫地的也是她。
但现在,冯氏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说她是不会再责怪祝汐薇的?
如此慷他人的慨,她还是头一回见。
不仅是慕渔,就连祝侯夫人听了这话,也惊讶不已。
如此一来,冯氏既开口,祝侯夫人当然顺水推舟,笑道:“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罢。汐薇,还不快向夫人致谢!”
“哎,不必如此,自家孩子,何必这么见外。”冯氏谦辞道。
但祝侯夫人坚持:“不成,汐薇确有不对,怎可不了了之。”
平阳侯大夫人宽容至极,全然不计较,众人瞩目之下,她不容顺义侯府会落下话柄。
旁观者暗自嘀咕,原指望看场热闹,两位夫人你来我往便把事了了?
未免太过……平平无奇。
瓜子尚未嗑几粒,好戏已收场?
话已至此,祝汐薇仍是不甘不愿。
虽无需向慕渔那丫头低头,但自觉颜面尽失。
祝汐薇缓缓移至冯氏面前,唇启又合,终挤出一句:“平阳侯大夫人,我——”
“不必向我道歉,”祝汐薇未毕,慕渔突提声,“若我要你一歉,早在你欲推我落水反自落时,我便不会下湖救你。”
彼时清圆斋中,能救祝汐薇者,唯有她。
那种情境,别说几句歉言,为活命祝汐薇怕是叫她祖宗都愿意。
“再者……”
慕渔眨了眨眼,见祝汐薇因不甘扭动手帕,又添一句:
“我感觉得到,祝小姐心存芥蒂,强言道歉未必出于真心。祝小姐无须勉强,不必言谢。”
闻言,众人愕然。渔小姐竟如此直率!
众人心知肚明,祝家小姐之不悦,谁人看不出?
然,纵众人皆知祝汐薇不乐,碍于人情,无人直言。
独慕渔敢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