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只是每次会给奴婢一些碎银子。奴婢家里实在是……需要这些。”
“只是问事情,没别的了?”黛玉捻着手上一个红玛瑙的戒指,那是皇上新近才赏的。她知道她原本就是个没什么钱的小主,自然也没什么钱打赏下人。加上之前侍寝失败的那次,更是受尽了宫里人的白眼,底下的人也没有少被克扣东西。
“小主开恩,真的没别的了。”紫鹃边说边磕头,额头已经通红,不断流下的眼泪把胸前的领巾都给打湿了。
黛玉叹了口气:“还有一个问题。我第一次侍寝那次,你也是受了染冬的指使在玉台金盏上做了手脚是不是?”
紫鹃却是一脸疑惑:“小主在说什么?小主明鉴啊!奴婢再怎么傻,也不会想要破坏小主的好日子啊!小主侍寝得了宠,奴婢也才能过比从前好的日子,怎么会做手脚想要破坏呢?若是能再有个一男半女,皇上一赏都是至少3个月的月例,奴婢真的没有这么不识好歹。”
“那你给我的那杯茶?”
“奴婢就是正常泡得呀!”
“难道是我猜错了?”黛玉不禁起了身,在屋子里慢慢踱步,心里却在不停思索自己到底是遗漏了什么细节。
“不过……小主,我想起来了!”紫鹃跪着转过了身,“那天内务府送来玉台金盏的时候,是顺便把小主之前欠的份例补上的,还额外送了些茶叶说是给小主添喜。奴婢就是用他们刚送来的茶泡的。”
“此话当真?”
“奴婢的身家性命都在小主哪里,奴婢真的不敢说谎啊!”
“好了,起来吧。”黛玉让紫鹃起了身,递过去一块新帕子,让她擦干净眼泪。
“你若是只是说了这些,没有在我的饮食里做手脚的话,也不是不可饶恕。不用太担心了,你弟弟现在在菀姐姐的外祖家当书童,你额娘也是在那里做些洒扫的活儿。只要他们自己不犯错,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他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瓶里的杏花开得正好,黛玉轻轻抚摸,却还是不小心碰掉了些花瓣。她用手捻起一片,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半透明。
“你也知道,这深宫里讨生活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大家都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若是身边的人不可靠,那没人能走得远。菀姐姐有流朱浣碧,沈姐姐有采月采星。可是,紫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