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不禁戳戳隔壁麻花辫姑娘。
“珍珠,你家弟弟真俊啊!”
李珍珠摆手:“废话,谁不知道我弟弟那一向是村里最俊的男生。”
“我是说,不像弟弟了。”
读书一年半里李毓常常早出晚归,而且他不是个喜欢出门的,假期里割麦则套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再草帽挡脸,谁能想到居然悄悄长开了。
青年随意抱着书箱站着,浑身萦绕着一种万事不惧的从容淡然,唯有看向亲人才稍微温和些。
晨风吹散细碎墨发,微微扫着漂亮眉骨。
眉睫若浓墨,瞳眸黑白分明。
四肢修长,表面瞧着瘦,撸袖露出的小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隐约可见手肘微微凸起的淡青痕迹,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感觉。
一身黑衫长裤简单,精神,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勾得村里大小媳妇都移不开眼。
村里男人:……啧。
“珍珠,咱弟俊得我想吹口哨了。”
二妞默默流口水,李珍珠朝她翻一个白眼:“切,村里媒婆一月上门一回快踏破门槛,但都没成,你知道为啥吗?”
“啥?”
“他有标准。”
二妞疑惑,而后似乎想到啥跟啃苦瓜一样难看:“你弟审美真的一言难尽……啧啧,希望他幸福吧。”
周围竖着耳偷听的有的惋惜,有的翻白眼,暗自嘀咕。
“说啥标准,不就是觉得村里姑娘配不上,想着上大学再谈对象吗,谁不清楚那点小九九。”
“男看才女看貌,你瞧瞧咱村谁家貌能配上李毓的才?他高考只有作文扣两分。”
“……”
“小声点。”
而说话结束,李建国坐上拖拉机驾驶位,再招呼着要到火车站的人上车。目前S县尚未有火车站,倒是隔壁县修建火车站台。
而从S县到隔壁坐拖拉机要四个小时,得早点出发。沈裕拎着一大包行囊,单手抱书箱跟亲友告别,坐上拖拉机。
“再见!”
“一定要想我们啊!小舅舅!”
“汪汪汪!”
“阿弟,记得把东西送到啊,不准贪掉,要是杜瀚有啥情况记得写信!”
沈裕:伤感一瞬间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