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让他跑了。”
而此时一别院里,万籁俱寂,蝉声阵阵。
房间窗户贴着剪纸,大大的“囍”,屋里,龙凤红烛燃烧着,灯火摇曳。
暖芒映照着房间,两人坐得近极了。
沈裕看着十一,十一平时穿玄裳,如今穿红衣,凤眸跳跃着烛火,倒是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双目交汇,屋里温度一点点攀升。
静静看半晌,十一掏出两个盒子放到桌面。左边盒子瞧着有点旧,右边盒子看着新一些。
“打开看看。”
沈裕碰上左边的盒子,心里有所猜测。
打开,里面是一本账本,几乎每一页都夹着一张银票。账本写着日期,收入跟支出,一页页翻着几乎都是收入,支出将近于无。
“攒了几年?”
“十年。”
十一伸手握着素白的手指,又摊开,轻轻抚摸着,乌睫下一双凤眸温情脉脉,像是一片深海。
“小时候父亲跑南闯北押镖,半路身亡,同行者带回一坛骨灰,亲戚急急忙忙瓜分家产,把我跟娘亲赶出家门。后来母亲风寒没钱抓药,也走了……我想着攒多点钱,总有用的。”
“十一,我有很多钱,花不完的钱。现在想想,你要做什么呢?”
“不知道。”
太圆满的事,他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沈裕倒是想起一件事:“我们一起到北境看看爹娘吧,再看看苍山的雪,南州的海,暮山的云……”
一起见见世界。
“若累了,隐居如何?”
“跟话本一样,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一间小酒馆或客栈,用故事抵酒钱。”
“嗯。”
十一顺着那话语想到一幅幅画面,不由扣紧手,凤眸熠熠生辉。随后,便见沈裕指着第二个盒子问:“一样的?”
十一摇头,凑近耳语。
“阁主。”
短短两字,沈裕瞬间了解,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离摘星阁追杀的日子不远了。”
“不怕,打不过。”
十一淡定得很,除非阁主亲自出马,不然一行杀手追他们就是送菜。
闻言,沈裕掩唇失笑,下一瞬却见俊美男子端着酒樽倒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