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棠微微颔首,拉紧身上的外套,隔着雪看向门口的他,目光有害怕有担忧,““他”活下来没有?”
卫阳心里平静极了,看向这场雪色,“夫人心里早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阮宜棠眼尾湿润几分,随即看向地上的雪,“我知道了。”
茶室内响起一阵阵呜咽声,雪更加大了。
卫阳回头看向这场大雪,冬天已到春也不远了。
春天必会繁花似锦,百花盛开。
——
偌大的湖面上雪色纷纷,空气里弥漫着凉薄的气息。
戏楼上空无一人,只有狂风刮过,亡人已逝,再无相见。
“你母亲刚嫁入陆家的时候,那时我觉得她是爱我的,她是昆曲演员最注意体态的,可是我们婚后第二年就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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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好像越来不依赖我,只享受舞台上的自由,知道后来她告诉我,我只是你母亲用来疗愈情伤的一个东西。”陆衫廷的声音在夜里缓缓响起。
他一下像老了十几岁,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戏楼,“我以为建了戏楼她能安心留在陆家,可惜我不是她的全部,只是她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陆珩礼脚步微停,眸色平静,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
他眸中似平静的雪,早已将情绪隐藏,“您从来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而是用自己的怀疑和狂妄自大去审判她,她才死在了宜城。”
“她想要的东西…”陆衫廷看着这个儿子,面色破裂。
“母亲想要的是您的信任,她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她和您是想过一辈子的,她在乎的是人,而不是陆家。”陆珩礼平静地说道,“可是您辜负了一个女子最好的真心,您一辈子再也无法回头。”
陆衫廷眸色震裂,身体微微一晃,“她爱的从来是我,哈哈哈哈,烟儿。”
“她太倔了,什么都不肯说。”
“所以你的女人害死了她,我的父亲。”陆珩礼愤怒地看着他,“母亲去的时候,她最想的人不是杨叔,而是她真正爱的人。”
陆衫廷像是遭遇重击一般,目光微微凝固,“她和老三联手做的。”
陆珩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
十二月底,帝都陆家与司家共同发布声明,司家小姐司卿语认祖归宗,也是陆家新一任的家主夫人。
司卿语成为帝都名媛最羡慕的人,一时之间上了热搜很多次,可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位的正面照片。
有人拍到的片刻之间也会被很快处理掉。
帝都南郊女子监狱外,铁门缓缓打开,一辆军用车缓缓驶入。
司凛砚看了一眼一旁的妹妹,目光担忧,“哥陪你进去。”
阮宜棠微微摇头,而是挽了他的胳膊,“哥哥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去忙吧!”
“姓陆的,照顾好我妹妹。”司凛砚语气凛冽看了一眼妹妹左边的男人。
她悄悄拉拉司凛砚的衣角,“哥哥~”
陆珩礼撑着头看向某人,但当目光所及之处是她之时,则是温柔的暖意。
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战斗又开始了,她一天天像个幼儿园的老师,清官难断家务事。
索性不想理他们了,直接越过他们下车。
门口早已有狱警在等,她进了门,被带到接待室。
不一会儿,明凝秋被带了出来,一看到她讽刺道:“丫头命可真硬。”
她端坐在椅子上,将信封放在桌上,才看向明凝秋,“这是小叔那晚托人送来的信。”
明凝秋立即焦躁不安,拍打着玻璃,“给我。”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明凝秋。”她看向这个女人,“你错过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小叔为了保全你选择去死,而他死的原因是因为你亲手将他逼上了绝路,让他违背了一个法医的信念,甚至你的孩子无法亲口叫他父亲。”
明凝秋挣扎的身体突然平静下来,疯狂大笑,“你们知道了。”
“你可以进来了。”阮宜棠站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下辈子请您做个好人。”
陆君暮进来看向母亲,眼神薄凉,“您想见我。”
屋内只剩下母子两个人,明凝秋看着这个儿子,哽咽道:“君儿,你还恨着我。”
“不恨了,每个人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法律会给受害的人公平,您来世做个好人。”陆君暮痛苦说完,转身离开这里。
明凝秋一直拍打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