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我们回去休息。”她说完便直接拉着他上楼。
陆珩礼没想到她变卦十分快,敲敲她的额头,“不生气了。”
她则是摇摇头。
——
走到半中间,她忽然改了主意,拉着他进了茶室。
茶室暖意如春,恰如春末,依旧有花盛开。
“你坐下来,我今日新学了一首曲子弹给你听。”她抱着琵琶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则是斜靠在窗口,窗外小雪纷飞,一股股凉意袭来,她眉头微微一颤。
陆珩礼直接关上窗户,一边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小暖炉,塞进她手里,她才感觉好一会儿。
室内不一会儿吴侬软语响起,恰如逝去的流水在波动。
弹奏琵琶的她眼波流转,宛若雨幕中的荷花,一点点揭开她的美。
小巧的蝴蝶耳坠微微变动,尤其是那双琉璃眸仿佛在说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身烟青色的冬季旗袍,将她衬托地明媚温婉,冰肌玉骨,恰如洛神。
琴声戛然而止,他低声一笑,大风吹开窗户,雪花落在两人的双肩上。
“其实当年是你救了我。”男人凝视她的眸子,“若不是你,我当年也会死在那座悬崖下。”
她心神微动,“我不明白。”
外面风雪大了起来,远处长廊上的灯轻轻摇晃,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雪色。
“你说你想活着。”他抿唇一笑,拉起她的手,“所以我已经准备好去见母亲之时,我才想试着活着。”
她第一次见他软弱的一面,同他一起看夜晚的雪景。
“少时我曾经读过一段话,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另一扇,我很小就离开了家,因为和你的婚约,我再次回了家,阿礼,谢谢你。”她温柔看着他,“那些人的结局是注定的,他们的因十几年前就种下了,我想说你做得足够好了。”
风雪之中传来他的犹豫,“你知道了?”
“嗯,我相信那是小叔的选择,阿礼你不要觉得自己是愧疚的。”她听着他的心跳,“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一室春意盎然,茶汽氤氲,模糊了两个人的脸。
“好。”他回答很快,因为他要往前走。
母亲,你也是。
她看着窗外的雪花心生欢喜,这是同他看到的第一场雪,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