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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有人路过,“送我回梅园。”
女佣刚拿着白色流苏的披风从梅园过来,果然阮宜棠脸色发白。
南方早晚温差很大,湿度也很大。
女佣将手里的暖壶放到她怀里,又认真帮她穿好披风。
阮宜棠温弱一笑,杏眸明媚,“我没有那般弱。”
女佣无奈笑道:“您十一岁发烧可吓坏老太太了,好不容易平平安安长大。”
女佣微微一笑,“祁先生随意。”
她便推着阮宜棠走了。
阮宜棠忽然想起了十一岁那年她发烧得厉害,开始说胡话,老太太什么法子都用了,却迟迟退不了烧。
连医生开的中药和西药都吃不进去,呼吸很弱。
她感觉嘴里都是苦的,却在某个时刻,她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喂了她一些汤水。
汤水是甜的,像杏花和梨花酿的。
她喝上了瘾,便一直咬着勺子迟迟不放,嘴巴都能栓个油瓶。
直到一根手指放在她嘴边,她连忙去咬,勺子才取出。
“你醒来就给你喝。”声音缥缈似雾,像是从云端传来。
后半日她才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一场梦。
她一边听着女佣的唠叨,“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
女佣默默地叹口气,本来她过去前厅帮忙,刚走到前院入口,路过莲花池时,白蒙蒙一片水雾,那里水边站了一人。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水雾中传来一句“备好外套和暖壶。”
再定睛一看,那里没有了人影。
—
祁之辞等戏散场回到兰园,一眼便看到书房亮着。
祁之辞便踏进门,“你这妹妹奇怪,给我说乐器如人,不可强求。”
真是奇怪的小姑娘。
正在低头画画的人手微顿,墨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