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颁布新策开始,上至士官贵胄,下至百姓商贾,都展开了激烈讨论,因为此策与民生息息相关。
众人包括江宥帧一时摸不着首辅的意思,难道是为了夸她?然而首辅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都神经一紧。
“如今朝廷开设的新码头已经足够,码头税收也趋向稳定,而那些获利的商贾都差不多了吧?那状元郎以为,之后放开茶引策,是否可行?”
这?这不是卸磨杀驴吗?那些商贾才尝到甜头,后面募捐的商贾估计才堪堪回本,你就要放开茶引策?那些商贾会愿意?
众人立刻想到了这一点,而用茶引策吸引商贾募捐,新建码头和码头商业街的政策是江宥帧提出的,江宥帧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倘若真要放开了,必然会引发那些商贾的不满,他们能放过江宥帧?而其他商贾自然高兴了,也只会感恩朝廷,与江宥帧何干?
并且当初江宥帧提出的募捐,很多未达要求,被拦在门外的商贾,早就看着那些赚银子的商贾眼红了。不过那时都是银子说话,他们即使再不满,也不敢妄言朝廷和皇上,顶多骂几句江宥帧。
如今一放开,他们还要骂江宥帧,这不就成了千夫所指,里外不是人了?
江宥帧再次出列,先是行了一礼,而后肯定地摇头,“暂不可行!”
“哦?为何?”首辅疑问道。
当然不行,你去挨骂吗?让他们来刺杀你吧!她还想保小命呢!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江宥帧便想好了说辞。
“下官怎敢妄议朝政?”江宥帧有些扭捏。
“今日在座都是朝廷官员,为朝廷献策亦是尔等职责所在,何来妄议直说?你但说无妨!”首辅大人捋了捋胡须,摆了摆手,道。
“那下官就斗胆一言。”
江宥帧便直接道:“自然是因为如今还未开互市,虽说朝廷严令禁止边关互市,但终究会有漏网之鱼。我等泱泱大国,也不好眼看关外百姓受苦,便有心放他们一马。”
她说着顿了顿,“很多人只需一点小利就敢铤而走险,更何况茶叶等许多生活物资紧缺,那更是暴利。
不过关外要想得到也得重利交换,得来不易,也能损耗他们不少财力。可一旦放开,那人人都送往边关,供大于求,心思就更浮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