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狐归言剑指夏后国安咽喉,他一定是在惑乱军心,挑拨离间!
“你仔细听着!”
他挺起胸膛,扬起那滋滋作响的无线电。
“我就是,你们苦苦寻找的,那个风啊。”
乓。
那把剑,终于在颤抖之中,重重摔落在地。
狐归言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迎接这一噩耗。
但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先看向了一旁的姬妤。
她,面无表情。
就像平时一样。
“你...相信吗...”
“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她稀松平常地答道,却顺拐着走向夏后国安,亲手解开了束缚。
可往往越是在这种时候还表现得波澜不惊的人,才是最绝望的那个。
“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我居然是个...帮凶。”姬妤笑了,却比见到她哭,还要难。
那天之后,模因总会惨遭彻查。
原组、部长们,全部被停职调查。
轩辕家所有支系氏族——姬家、有熊家、公孙家,就连收编的外族蚩尤一族,都被监视了起来。
直接参与了此次行动的狐归言、姬妤、刘苌青、轩辕严均被监禁管理。
间接参与的司马庚新、杨或、闻人识香均被软禁调查。
其他无关人员,均遣回原单位。
秦灵云,被赶了出去。丢了家,也丢了他。
能集会,因为隐瞒不报,也遭到了集体处分,整个总会,也由公安代管。
夏后国安申请退役,他真的该休息了。
李温良、赵之阳、朱诩、沮渔、沈沉,功过相抵。
烈龙、嬴熄、沙沐,仍在接受治疗。尤其是嬴熄,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最先解除嫌疑的,是轩辕穹。
彻查轩辕家宅邸的时候,公安才在马厩里找到,已经疯了的轩辕穹。
这位前任模因总会会长,曾经的全国最强,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疯子。
他不会说话,只能像马一样嘶鸣着,啃食着和马一样的草料。
二十年。
他的手腕也因为常年的爬行,早已结痂变形。
身上的衣服,也和身体长成了一起。
那脏得如流浪了十年的老狗的长发,已经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只能看得到,地上的渍泥马粪。
“那一定是‘生’干的。”
将他解救出来的警员们,都为他哭泣过。
知生逐羽的名字,还未被揭秘,现在还只有神农一族才知悉。
整整三天的调查,也只是扫去了浮土。
“我在外面还有栋房子,你先去那住吧,照顾好自己,别难过了,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姬妤摸着那比隆冬的冰河还凉的防爆玻璃,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姬妤姐。”
“不用担心我……对了,你去求见夏后国安吧,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苏茶柒的下落。”
时间到了。
秦灵云放下电话,望着模糊的姬妤,嘴抿成了波浪线。
姬妤姐、师父、刘苌青都被关起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苏会长不在,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拘留所,差点撞到好几个警察。
可她越跑,心里就越难过。
她又回到了,那举目无亲的时候…
好想哭,自从学会了流泪之后,就老是想着去哭,就好像是要把前十年没流过的眼泪都补回来一样。
只是…我不能哭…我不是孤单一人,还有人…还有人在等着我去救。
夏后国安,等着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找到你。
燕山军医医院。
在此役里的伤者,都被送到了这一部队医院接受治疗。
受伤最重的嬴熄仍在ICU里与死神搏斗,秦岭制药今年还未结出一颗果实,军方也向社会高价收购民间保留的“大秦圣树果实”,可就是没人肯卖。混蛋,又不是让你们捐!
烈龙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新胳膊至少要一年才能培养好。
而夏后国安,基本上可以出院了。
今天,来为他接风洗尘的,会是谁呢?
“当然是我沮渔了。”
他拍着窗口,咄咄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