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火突然提亮,朱诩这才看清,那分明是数不清的鬼面石像,那石像数量未知,嘴里吐着獠牙,眼里生着炽光,每个都有十米粗,高度更是不可估计,谁知道它们脚下这样深的渊里,有着多么高耸的身躯。
随着朱诩的起身,那石像竟甚至宛如声控灯般,近处的全部轰隆隆地转过头来凝视着他,投来更亮的“目光”。
他在那。
朱诩顾不上深究,那教主身边的石像自然也会增光,他便只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那狂奔的教主。
这石桥太长了,越往前越细,最窄的地方,甚至只有一足宽,那教主轻车熟路,跑得流畅,朱诩却得小心翼翼。他血虽然厚,但落入这万丈深渊,万一无法上岸,那结局只有渴死一条。
“你究竟要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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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诩怒骂,可不知是离得远,还是他故意装聋,除了自己的回声外,什么答复都没有。
直到眼前突然现出一大片微光,那教主的身影才渐渐放缓。
桥,到头了。
那尽头处,便是石壁,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都望不到头的石壁,
以及那耸立中间的,同样望不到头的高大石门。
教主已经跑到门前,可他早因核爆后的濒死而气力尽失,他又有何本事开门?然而,那门就这么自己敞开了。
伴随着足以让整个深洞颤抖的剧烈震动,教主就这么一溜烟跑进了门里。
恐怕它会自动关闭,朱诩也顾不上脚下的险峻,卯足了劲去追,终于是抢在了关门前,从那夹缝中挤了进去。
里面,是更加庞大的地下世界。
无比明亮的地底世界,能容下一整座山的巨洞,生着无数甬道石栈,或许还连通着更多洞穴。
“呃啊!怎么还在追!”
教主体内的辐射根本无法消除,他的再生能力也已经跟不上溃烂的速度,才又逃了几步,就烂泥般摔倒在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建的?怎么可能!”
一路走来,朱诩的疑问简直能塞满整个洞内,甚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把什么人带进来了。”
是谁?
朱诩立刻警备,洞中空气稀薄,“体内工厂”产量下降,又缺了手臂,他的战斗力必将受到影响,若是再遇强敌,必将凶多吉少。
“大人...救命!我受到核辐射了!要融化了!我要融化了!”
教主朝着洞顶哭喊,而一道明晃的身影也似回应般,自那百米高的“石空”中径直落下!
是人类吗?烟尘散去,那紫色的身影,才浮现在了朱诩的瞳中。
那是个有将近两米高的人类,他虽然高,却身材匀称,并无夸张的肌肉,一头紫黑相间的长束发下,是他那无比严肃的怒容。
他剑眉斜立,眉头紧皱,身着皂色,肩披七星乌锦袍,颈系团龙黑狐裘,脚踏祥云海龙皮。
“赛义德,你怎么不死外面?却将这种无关之人引来这里,你叛变了?”
“不敢啊...不敢...我要死了!救救我啊!乞伏大人...风大人...生大人...”
“你的话太多了。”
他紧盯朱诩一眼,仅一个眼神,便让朱诩脚底生根,不敢动弹半步。随后便低下头,对赛义德耳语道:“你何德何能提父亲的名讳?予你此等伟力,却对命令置若罔闻,只龟缩于这帕米尔高原蝇营狗苟。本该是由二哥来取你狗命的,他却有要事筹备,你当我真想脏了自己的手吗?”
“你们...放弃我了吗...”
赛义德仰起头,刚要哭诉,腮帮却已经融化,整个下颚都将脱落。
“呜呜...先是爱新觉罗宣,再是我吗...下一个,谁知道是不是你呢。”
“我们是家人,你们却只是外人,让你逍遥了这些日子,也该心怀感恩得去死了吧。”
说着,他便伸手,要扼住赛义德的脖子。
“我我,我不要死啊!他的名字叫乞伏於!德朗丰功!葛天不悦!还有蚩...”
噗嗤。
乞伏於已经将他的脑袋踩作了烂豆腐。
“该死的混账...”
他怒目圆睁,咬牙欲碎,鞋跟也使劲攒着赛义德的脑浆泄愤。
“幸亏他不晓父亲的真名,不然...”他忽然转头看向朱诩,紧接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几乎要与他撞在了一起。那速度之快,朱诩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不然,你就不能活着离开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朱诩汗如雨下,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如烟般穿过了他的身旁,侧身轻拍着朱诩肩膀,几乎是耳语着说道:“你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我等,而是正在谋备暗杀夏后国安的...轩辕家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