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你最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赵之阳，就像太阳一般，神圣地飞在水晶的穹顶之下。

他那不怒自威的冷淡眼神，投射出的杀意，甚至让几个最瘦小的怪物，恐惧地蜷缩在了地上。

“赵之阳？赵之阳？你？你真是赵之阳？”

连城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极为扭曲的微笑，那种微笑，甚至掺杂了些许期待。

赵之阳没再说话，只是流星般落在夏洛特身边，一边将她搀起，一边检查着幸存者的数量。

“辛苦了，你比我做得好多了。”

“不可能！他到底是什么人？（不知名语言）”

执教抛下了神秘感，颤抖着扔下法杖，不可置信地趴在栏杆上。

一楼，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客人们满是畏惧地缩在墙角，除了那些被挤伤挤死的可怜人外，无一人再受伤。

“仆从们呢？（不知名语言）”

然而，当他看见那一地灰烬时，他终于理解了一切。

“连城，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

这次，是赵之阳挡在了所有人面前，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安全感。

“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赵之阳。”

“不，不可能，我和他认识了一辈子了，不，不可能。”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也不愿去宣传，我，赵之阳，是乙级能力者。”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般，直直地劈在了连城的身上。

“赵董事长，你，你站得太高了，太高了…以至于，你从来都看不到自己脚下的东西。而我，就是一直生活在你脚下的，可怜的鼠妇罢了，直到现在，你也依旧是这样，永远都是这副，什么都看不起的表情，不是吗？”

连城苦笑着，没有人，也没有怪物，敢打断两人叙旧般的谈话。

“我一直都追赶你，无论是在田野上，还是在人生上，然而，我再怎么去努力，都不过是在你脚下，苟延残喘地求生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为了报复你的狂妄自大，报复你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正直。”

连城咬住下唇，泪流满面地斥责道。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说我没有任何本事，说我完全是靠着和你的关系，才能坐上水易科技执行官的座位。当然，这些不重要，我并不在乎什么执行官还是董事长的身份，我只是，不想再做那个，永远追不上太阳的，可怜夸父了。”

“连城，你是被他们蛊惑的吗？你现在回来，我还可以忘记这一切。”

“忘记这一切？蛊惑？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肯原谅我？他们肯吗？这个社会肯吗？法律肯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我已经到没法回头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回来，我会动用一切手段保护住你的。”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啊，还是那么，那么让人厌恶。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连城吗？我还是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叫哥的跟拍虫吗？终究啊，一成不变的人，只有你啊，赵之阳。”

噗！

一团血雾，瞬间洒满了两人之间那遥远的天空。

“教主让我放弃你。（不知名语言）”

没有想象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有的只是，让人喘不上气的冰冷。

连城不可置信地低头，只看到，一把鲜红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你并没有告诉我们，这里有乙级能力者，教主向我表达了，对你的不信任。接下来，就该由我，来亲自处理能力者了。（不知名语言）”

连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他的双眼在颤抖着，可是，他的目光，却没有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盯着赵之阳，那种复杂的眼神，是恨？是乞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伪神…教。”

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后，连城，终于倒在了地上。

执教将长剑扔回身后的教徒手中，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赵之阳。

“赵之阳，你是必须得除掉的人。（不知名语言）”

“你在说什么呢？不过，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必须除掉你。”

赵之阳将长发全部掀倒脑后，面无表情地走到连城身边，半蹲下来，将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深深地低下头去，对他说着什么。等他抬起头来时，一股透彻骨髓的恐惧感瞬间充斥了整座大厅。

“仆从们！杀掉…（不知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