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院,回到了顾家,已经离爸爸下葬隔了两个多月。
他死了。
是我杀的!
我甚至连他最后一眼都看不到。
妈妈将所有的泪都流干了。
从此,爷爷就再也不想见到我。
我和妈妈就搬到了顾家的另一座别墅。
再次见到爷爷,已经是三年前,我成功创建宏泽后,出席的一个商务座谈会。
他一眼都没有看我,他恨我,恨我害死了他的儿子……”
声音的最后,已是满目疮痍。
……
顾景承缓缓地伸过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一整张脸,他似乎很羞于自己的哭泣,牢牢地闭住嘴巴,甚至连一点抽泣声都听不到。此刻,仿佛只有忍住的哽咽声与他颤抖的肩膀是真实的。
他在害怕,在自责。
深深地活在罪孽的过去中,从不曾抽离。
不知何时,书言早已满脸泪痕,她看上去似乎哭得比顾景承更为狼狈,喉咙哽咽得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想告诉他,没人怪你的,没人会怪你的……
可她知道,他是不会听的。
于是,她幡然转身,温柔地伸过手去,抱住了他。
他没说话!
她也没有!
一室的静默。
俩人就以这样的姿态,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晚仿佛就只是一个梦,一个虚拟且透明的梦,似乎只有打湿在书言胸脯上的泪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