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生活拮据,对钱这个字眼与意思非常敏感,也看惯了周围拜高踩低的嘴脸。她是穷,但不是贱。
书言看着被污水溅满全身的自己,湿透了的长发下有一些小水珠不间断的滴落着,外套紧紧的粘腻在皮肤上,焦躁中强烈的感觉到里面的皮肤传来阵阵的搔痒,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炸裂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
原本她只是想着过来这个路段等车,这里也没有标明禁止候车,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这无耻之徒的连番羞辱,为什么她要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凭什么啊!
怒极了的书言猛地将前方男人的墨镜,一个上手抢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极为英俊且傲慢的脸庞,男人五官十分精致,神态气质却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甚至连眼神都写满了桀骜不驯。
书言心头上忽然闪过电视上的那些纨绔子弟‘有钱就是了不起,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这男人还一副高高在上傲慢至极的嘴脸,这下更来气了。奋力一甩,竟将那男人的墨镜甩至前方两米以外“嘣——”的一声,框镜分离。
男人霎时瞳仁迅速扩张,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怒瞪着她,一个上手将书言手肘拽了起来“该死的,发什么神经你……”
书言吃痛,却死活不发出闷痛声,抬眸挑衅的怒目瞪向他“就要发神经,怎样?这就生气了?那你溅到我一身我就不能生气?”
男人怒吼“我不是说了要赔给你吗?”
“赔什么?赔钱是吧!你的车溅到我一身,不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还带着个墨镜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说要丢钱给我,你这是在训狗吗?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了!”
“放手!你给我放开你的脏手!”激动间书言伸手去猛捉挠着那男人的手臂,可男人似乎是练过的,无论怎么用力也掰扯不掉。
蓦地,男人唇边微勾,一个坏极了的笑意,随即手一松,在毫无征兆之下刹时放了手。由于惯性的作用,书言一个后退来不及刹车,整个人就这样摊摔在满坑污水的钢筋水泥上,屁股一垫,霎时水花四溅,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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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上了车,油门一踩,极速扬尘而去。
望着快速消失的敞篷车,书言心中简直十万只草马在头顶上奔腾而过,这个臭男人!
早上费时费力地倒饬着出门,回来时却是满脸憔悴与狼狈。
当书言下了计程车看见奶奶时,她正在后院里剥脱着花生壳,见了书言,先是怔了怔,随后笑开了花似的放下簸箕上的花生,迎了上去,看到满身湿溜溜的书言,甚是疑惑“阿言,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在车站里面等雨停了再过来吗?怎么就被淋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