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你的所有不劳而获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支付了代价。”

“一旦尸解，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翠花沉默。

“是啊……”

“最初的我被仇恨蒙蔽，宗门被灭自己被追杀千里，退无可退孤身闯入幽尘域，历经千难万折终得妙法，到头来……却是将自身给炼成了不人不怪的模样……”

“我以为我已经将那些被我尸解过的人所留下的痕迹全部抹消了，可实际上他们从未消失，从始至终都蛰伏在我身上……”

“倒是谢谢你，将他们全给显化了出来……”

翠花看着自己周围密密麻麻的“丹果”，其内有着或清晰或模糊的人影，男女老少皆有。有自己以前用以尸解的，也有在幽尘域内恢复力量强行吸纳的。

这么一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疯狂。为了恢复力量竟然将那么多的堕灵摄取压制在身体上，失控是一方面，就单论那些堕灵散发的精神干扰就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核弹。

此刻这些堕灵全都被剥离并被凝成“道果”，终于将她被蒙蔽了不知多久的“本我”显露出来。

就像宿醉过后，回忆着昨晚做下的一桩桩令自己恶心的事般。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既庆幸自己醒过来了又后悔自己醒的太迟，每次回忆也像是在臭豆腐找屎，辣眼熏鼻。

“谢谢你，江言。”

江言颔首接下这份礼。

“既然你醒了，那么就该算算账了。”

翠花面色清冷略微叹息。

“嗯……”

“我还想着你会不会放过我，却是我太妙想天开了。”

“不过我也不会否认，哪怕以前做的事再荒唐那也终究是我，我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