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手中夺回巴掌大的钱袋，荀茂再次认识到她好像对食物有莫名的执着。

不知不觉间，在街道中七拐八弯，两人又来到了监天司的分设地，犹豫片刻后，荀茂出示腰牌，带着墨鑫直接来到大堂。

有人在交谈，有人抱着竹简细细端详，也有人在寻求新的任务，这些人不乏腰牌比荀茂高两三级的，没有一个在墨鑫身上多停留片刻的目光。

遇到好看的女人在大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这是监天司，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心陀比起别的心字类，果然不那么容易被发现。这些人只要有看到墨鑫而心中感到特别，依靠坐忘道的能力立即可以察觉，结果一个都没有。至于我这个心易，好像道诡世界的人，大都对身魂残缺的情况见怪不怪。是因为身魂残缺者很少会造成威胁么？”

荀茂注意到，比起墨鑫，反而有不少目光注视自己更多些，却很快又带着不屑乃至惋惜而挪开。

甚至有人直接来劝他离开监天司，向他列举身魂残缺者在面对邪祟时比常人更容易陷入危险。

“小子，年纪轻轻来监天司是有志气，只是以你这残缺的身魂，还不如去过寻常日子。”

这是个背着几捆草料的家伙，乍看像个喂马的杂役。“身魂残缺的家伙我见多了。有个剑术天才，十六岁能剑破群山，却因八苦有缺，只接了四次活就死无全尸。还有个袄景教的长老，是登过阶的厉害人物，但十情有缺，被虚妖仅一招就粉身碎骨！残缺的身魂会是致命弱点。”这位路人的腰牌表明他是庚旗，比荀茂要高两三级。

“有什么好劝的！不如来赌赌这次的小子能活过几回。”另有人嬉笑着，“看他带了剑？只是想也比不过当时那个用剑的小子，我猜，能做两次活换点阳寿丹，就差不多了！”

“未必。观他气色，身魂的残缺应该不严重……我也看不太出，猜能活过五次怎么样？”

荀茂对此不以为然，十分平常地答道，“说不定，在下会比各位活得更久。”

“哈哈哈哈哈，那个剑术天才还说要当记相呢！”

几人对荀茂的话语一笑了之，就在此时，大堂门外传来喊声，“记相大人来了！”

顿时，众人纷纷行礼，荀茂带着墨鑫有样学样。

从门外匆忙走进一人，他大声地说道，“起来起来！时间紧迫，老子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