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雕像再次恢复五彩斑斓的颜色,下一只狗头人战将也会应运而生,无穷无尽,无尽无穷。虽然从玩家的角度上来说,会希望遇见更多的BOSS,但渊龙城的西郊将会因此永无宁日。
那么该如何摧毁血池呢?
冷鸦的视线继续游走,聚焦于血池中心的一根几人合抱的廊柱之上,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并不是廊柱,更像是一株活体植物的主树干,被整个血池滋养得微微泛红。
树干直直刺破了大厅顶部的岩壁,当然也有几分承重柱的感觉,或许也是它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厚重的岩石天花板。
“它在哪儿?”思绪纷呈间,冷鸦骤然警觉起来。
按照常理去推测,假如一支军队中有三个将领,其中两个在外出征,那剩余的一个将会留守在大本营中,保卫整个族群最为重要的事物。而对于狗头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眼前的鲜血仪式,传承战将力量的血池,最为重要的事物呢?
“也就是说,最后一位战将,很可能也在迷宫之中,并且就在迷宫中心,甚至已经暗中盯上了我的后背!”
冷鸦被自己的联想惊得脊背发寒,就像是心灵深处的警示起了作用,他发现半虎雕像突然荡起一圈圈涟漪,使得原本平静的血池霎那间有了动静。
而这样的涟漪,或许预示着与其关联的力量源泉正处于战意昂扬的状态。不过猜测向来不管用,眼见才能为实。
将雪鸦定位在半虎雕像的上方,冷鸦将剑意外放,开始环顾四周。血色荧光不仅渲染灵异的氛围,也让人的视觉更加容易疲劳,更虚化了辨认物体外轮廓的能力。
简而言之,看得更累,看得更模糊。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有时疲劳是自己找的。如果你看错了方向,就会白白损耗目力,还会一无所获。
在雪鸦的视野中,也就是血池中的半虎雕像,突然间由下至上浸染成血红的颜色。血色覆盖它的下颚与利齿,覆盖它黑色的鼻尖,覆盖它额头的“王”字条纹,最终严丝合缝地浸满整个雕像的表面轮廓。
完整的血色轮廓突然向上飘起,随后落在高台之下巍然矗立。这与血池中的雕像完全等比例,血水铸就的身躯开始鼓胀出一个个血泡,破裂之后洒了一地的鲜红。
冷鸦将视觉转向地面上立体的血色轮廓,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形褪色,长出血肉、锐化五官,出落成一个活生生的,宽肩阔背的高大狗头人形象。
它双手撑地,从地面上的血色中“拿起”一把巨大的血色镰刀,而剩余的鲜红则一反重力,“爬”上了它的身躯,凝成一件血色战甲,光泽与鲜血房间的地面完全相同,看上去坚固无比。
“它要么是藏在了血池里,要么就是刚刚降生于世。”
居高临下与满脸峥嵘的狗头人对望,冷鸦开始思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未得出答案,对面的身影就已经将血色巨镰扛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嘲弄与自满。
它说出一串气势磅礴的古兽语,像是在下战书,不过这对于冷鸦而言多此一举,当它双手摆臂挥舞起巨大镰刀之时,是比任何言语更加有效的宣战。
风压迎面而来,吹拂着发梢向后摆动。耳畔听见野兽嘶吼的声音,几乎要将耳膜震碎。与此同时,冷鸦感觉自己的左侧肩头正承受巨力的撕扯,钻心的痛意一直延伸至胸膛以及右侧腰腹,看来是承受了一次斩击。
[-790]
[-774]
一红一蓝两个伤害数字飘起,冷鸦突地大惊,怪物的技能来势极快,一次看似普通的巨镰挥舞,就将他的生命打掉了一半有余。
立即灌下一瓶高级缓回,冷鸦并没有跳下高台与之近身,他首先甩出尖利的飞石,以没羽箭的强晕打断了对方的下一次攻击。
随后他一边沿着高台的边缘跑位,一边通过雪鸦的视野向后打出鸦羽飞针。这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技巧,类似于在不回头的情况下,借助后视镜的成像去瞄准攻击身后的目标。
这需要很强的空间想象能力,并且运动中的弹道判断也需要很准确。
这有赖于长期的刻意练习,寻常人能够命中都已经算是本事,冷鸦做不到百发百中,但已经能将命中率稳定在6成左右。
这已经相当不易,要知道此时的攻击动作可是非常别扭的,有时要抬臂绕过脖子攻击后方,同时是在保持自身移动的情况下攻击移动的标靶,即便有系统对命中率的修正,也已经算是现实中难有的神迹。
跑位至六边形高台另一条边线之上,冷鸦开始转身平举双暗器匣保持点射,而对方也已从晕眩状态中恢复,一边咒骂一边大步追赶过来。
既然对方是近战武器使用者,冷鸦自然要发挥远攻暗器的优势,当前的地形非常适合游斗,2米高的狗头人并不属于灵巧型的怪物,他没有必要放弃优势与其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