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铛、铛、铛!”
饮马湖西的草原之上,长脖子狗头人正探头探脑地向前方观望,突得一阵鸣锣的声音传来,是一只骑着细长猎狗的传令兵赶到。长脖子狗头人挥手下令暂缓追击,以此听从传令兵带来的消息。
传令兵未下坐骑直接通禀,尖利的古兽语回荡在阵前。坐下的细长猎狗不断吐着舌头,挥散着因高速长距奔跑在体内积蓄的热量。
它似乎对这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然而下一刻,它却被长脖子狗头人抛来的燃烧瓶直接点燃,连同身上的传令兵一起快速焚烧,尖啸着向前窜了数步之后,才浑身焦黑栽倒于地,也算是无辜枉死了。
这又是一位报忧者的下场,野蛮残暴的处决在狗头人怪物的族群中屡见不鲜。
随后这位新上任的战将举起令旗挥舞一番,追击的怪群中立即有半数调头返回,它们向着饮马湖的方向奔行而去,似乎后方有着某种颇具威胁的存在。
而长脖子战将自身,则继续带队向前,它的目的是复仇,将击败堕夜长矛战将的所有人与马赶尽杀绝,以此体现它的残暴,用以威服族群中士卒。
野马岭西。
许久跋涉之后,前方群马终于止住了奔跑。寒蝉风尘满面,也终于得以获得片刻休息的机会。
她看着群马围在一口喷泉外,看着它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听着泉水清脆如铃的响声,她立即明白了这口喷泉的意义。
这里就是野马岭最后的防线,如果背靠生命之泉都无法击退狗头人的军团,群马覆灭也便无话可说了。
“这喷泉真美,这声音也很悦耳!”
幽梦女士走出了车厢,向着泉水迈开了步子。袅袅之音驱赶了久坐的困倦,每向前走一步,便会让她的白鞋染上了淡淡的红。
因为这里是生命之泉,只有受伤的野马才会来这里寻求治愈。经年累月之下,伤口溢出的血液便将泉水之外的一圈土地,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时至如今,幽梦也知道这场西出庄园的旅程,哪里是为了游山与玩水。
在泉边休闲听乐音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但实则时间过的很快。寒蝉与婉音都没有言语,闭上眼睛静坐着享受最后的寂静,因为她们知道追兵只要一到,这里也将不得安宁。
舒缓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安宁的情境终于被打破。是一匹混身着火的野马尖啸着从后方跑来,它想要跳入泉水的范围,熄灭身上的火焰。
只可惜慢了一步,就在与泉水相距一步之遥时,它的前肢跪倒于地,随后整个身躯向侧面倾倒,化作焦黑的死尸,再难动弹半分。
“来了!”
远方传来嘈杂的呐喊声,野马群顿时长啸列队严阵以待。寒蝉挽着幽梦进入了马车,稍微移动位置,将马车停靠在生命之泉的远端,远离怪物来的方向,但仍在泉水的清脆声响之内。
以蝉妖灵体调动灵力凝成蝉翼,寒蝉遁入潜影消失在常规视野中,只是身边一直飞舞着法力灵蝶,算是标记着她的位置,不过无伤大雅。因为与密集的狗头人作战,根本不需要隐身伏击。
寒蝉走上前去与群马保持一线站位,并且随着怪物的靠近,一线之上很快风起云涌,交战声此起彼伏。
流血的、倒下的、哀嚎的、死亡的,这好像是一个过程,记录了一个平凡战斗系野马的陨落。数倍的敌人,数倍的武器施加于身,即便背靠生命之泉,也挽不回归流到海般流逝的生命。
哀兮叹兮,抵不过那一个个抛出的燃烧瓶。长脖子狗头人驾车掠阵,简直就像玩杂技一般,随意戏耍着野马的生命。
被点燃的马匹若是侥幸进入泉水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又会因为系统强制的战斗约束,再度上前作战,又再度被点燃。
一而再,再而三。倒地不起者越来越多,失去了云鬃白马的领衔,普通的野马已经不再能与战将级的怪物匹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