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六指算是街面上还不错的,也养着佛爷,早早立下三不偷的规矩。
不偷孤寡老人的钱,不偷医院救命的钱,不偷学生的钱。
手里也有赌档,真要是输光了可以讲和,十返一,不过这里是再也不能来了。
这也是做人留一线。
当然这不是说六指是个好人,只能说他还有点底线。
不过李四麟很清楚,这样的人早晚被打靶,和他们掺和到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
些许钱财,对他虽然也是种诱惑,但不至于让他弯下腰。
也许是不够吧,李四麟向来不高估自己的人品。
走了两圈,发现没人尾随也没人注意后,李四麟回到了自己的家,仔细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于出手这件事他没啥可后悔的,他只要做了就不会后悔,只不过还是有些鲁莽。
鞋没换,被姐夫发现就是一个证明,而且对上的也只是煤黑子。
煤黑子下手够狠,也不要命,可毕竟没练过,动起手并没有什么章法。
如果下次遇到一些真正练过的怎么办,还是想办法搞把枪回来,一定要是一把黑枪,这样才更隐蔽。
现在市面上一把黑枪大概要两百元左右,猎枪稍微便宜一些,可李四麟又不准备打猎,要那玩意没用。
不管是花口撸子还是盒子炮,他在民兵队的时候都练过。
李四麟坦然承认自己在枪械上的造诣远不如近身功夫,十米之内还没问题,过了这个距离就得凭天由命。
其实这也够了,毕竟这里是四九城,天子脚下,你要是真搞出一把重机枪,大内都得出动。
可现在钱不够啊,等等再说吧,还得攒。
趁着现在天还早,李四麟骑着黄叔的自行车送礼去了。
婶子家、陈姨家,黄叔和韩叔家都走一趟,一家两瓶莲花白,二斤鸡蛋就够了。
与其说是送礼,还不如说是认认门,这个礼也算不上行贿受贿。
最后去的婶子家多留了一斤奶粉,和婶子聊了一会,婶子留他吃饭,他也拒绝了。
倒不是关系不好,而是不方便。
婶子的爱人,李四麟叫他小叔,是李家奶奶的亲侄子,当初逃难的时候,小叔才几岁,是李家奶奶带大的。
小叔是在铁路工作,一年在家里时间不长,而小叔家就有一个小哥,比李四麟大一岁,关系非常好,现在也是在铁路工作,是铁路的工安,在家的时候少。
婶子在区里负责妇女工作,其实也是个闲职,现在才四十出头,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个小伙子,留在家里吃饭不是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