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了皇帝之后这些年,他的喜怒越发不形于色,到底也没叫邱瑾瑜看上这出戏的高潮。
邱瑾瑜心中大叹无趣,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果壳残渣,走到玲珑身边一手搭上她肩头,冲龙阶上眼底还在不住风云变幻的夏泓澈打了个响舌。
“陛下,你这反应,也忒平静了点。”
玲珑拉开他的胳膊,站开了两步,低声言道。
“说正事呢。”
邱瑾瑜嗐了一声。
“知道,我不是也一直没插嘴么,这是见你露了脸,我才……”
夏泓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又审视起了玲珑。
“你好谋算。我当你如何敢孤身入宫,从容的与我谈条件,原是有这一层关系傍身。”
“看你们如此,应是已把南枭王哄慰妥当了,不与你计较你这些年的谎言与蒙骗了?”
还没等玲珑开口辩解,邱瑾瑜先急了。
“陛下这话说得可有些难听了,什么哄慰?那叫解释,她有诸多苦衷,当年种种,皆为形势所迫,等得空了,我自会一桩桩一件件的同你说清楚。”
“就算从前咱们对她多有误解,此番她驰援千里赶去昭阳救我,又愿意坦荡无畏着来见你,你我两个大男人,怎还能揪着过去事斤斤计较?”
夏泓澈语塞,也不去接邱瑾瑜的话茬,看着玲珑又道。
“方才你所言,皆是为了雍魏。”
“如今西州,南魏,东海虽都属你势力范围,却各据一方,受马匪海寇祸乱。”
“南魏物产虽丰富,多有盐井,矿脉,药草,地貌却崎岖,人也不好管束。”
“你抛出的条件,看似丰厚,实则后患将层出不穷。”
“我夏兆建号不过十年,根基尚浅,财力兵力都算不得雄厚。”
“雍国中部确是膏腴之地,值得倾力与乾天军一夺,可如今油膏已到手,我军也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