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旻心里一阵烦躁。

他不说话,娄卿便知自己行事没有达到王爷的要求,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过了好久,周旻才长长叹息一声,道:“前些时日,母妃宫里出现了厌胜之物。”

娄卿小小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

“万幸,本王给母妃示警后,母妃提前将那东西做了手脚。否则今日你我,早已落得个待罪之身。”

周旻冷笑一声,“你知道那脏东西,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吗?是长宁宫花园里的花树下。”

他闭着眼睛,声音懒洋洋的,说出的话却让娄卿吓到心惊肉跳,“那时父皇病情刚有缓和,太医再三嘱咐要静养。可父皇还是一刻没耽误,就带着人闯进了长宁宫。”

世人都知巫蛊之术纯属无稽之谈。

帝王家,非是忌讳巫蛊之术,而是忌讳那个施术之人的险恶用心。

所以当初贤妃若没有找到那个布偶,他们母子的下场,比宁王如今的下场还要凄惨百倍!

娄卿羞愧万分,连忙福身下拜,“是妾身思虑不周,妾身这就带人仔细搜寻。”

周旻眉头紧皱,提点道:“既然要收拾云昔院,少不得要动土木。还有家具、器皿、摆设、花草,都要精挑细选,尽量做到最好。”

这是在提醒娄卿,就算要彻底搜查,也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正好借着收拾云昔院,折腾出再大的动静,也有托辞遮掩过去。

这下娄卿已经没了争风吃醋的心思,连忙应了下来。

周旻身累心更累,抬手按着眉心,吩咐道:“你先出去,稍后请金先生到轩朗阁等本王。”

娄卿退出去之后,周旻略略泡了一会儿就起了身。

到轩朗阁时,金善已经等在那里。

同时等在轩郎阁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旻一看到此人,顿时眼睛一亮,激动万分迎上前,以弟子之礼揖首,“老师?您何时回京的?”

郑谆笑着捋了捋胡须,道:“今日晌午进的京,知道殿下在宫里,便去访了几位老友。”

郑谆生性洒脱,不愿受拘束。

他做过几年国子监祭酒,也做过几位皇子的授业恩师。

后来晋王去了藩府,郑谆便跟着晋王一道去了晋城,为他治理晋地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

晋王回京,郑谆没有跟来,而是去了各地游玩访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