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起灵如此,黑瞎子和胥翎也赶紧强撑起过去帮忙。
三人合力将尸体移开,胥翎的视野已经因为缺氧而变得完全漆黑,只能靠张起灵的发丘指摸索机关。
“是、是砖画机关!”
张起灵勉强说完,喘着气找到拉环,用尽力气一扯,原本合拢的甬道竟慢慢重新移开!
“走!”
黑瞎子勉强站起,将胥翎和张起灵都拉了起来,三人赶紧背上背包,踉踉跄跄往外冲!
“呼……呼……!”
三人贪婪地呼吸了好一会氧气,胥翎转头就见黑瞎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
黑瞎子没说话,胥翎摸了摸脸才发现不对——
她的面纱呢?!
低头一看,面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攥在了手里,想来是刚才缺氧时无意间拉下来的。
既然已经暴露,胥翎也懒得再装了,干脆取下假发,雪白长发如瀑散开,又被她用红玉凤簪盘好。
看着胥翎,张起灵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少年时的那个雨夜,黎明和小院的晨光依然历历在目,一切恍如昨日。
黑瞎子沉默地注视了很久,他忽地轻笑起来,嗓音低沉得宛如咖啡店旁的大提琴。
胥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即使隔着墨镜,那股目光也让她仿佛置身广袤草原,万里驰骋近在眼前,苍凉残照远在天边,天和地都辽远地包围着自己,马和酒都热烈地侵略着自己。
无处躲藏,也难以脱身。
好在张起灵及时站到了她和黑瞎子中间,他紧紧抓着胥翎的手腕,目光却沉凝地与黑瞎子对视:“走了。”
黑瞎子散漫地笑了笑:“行,走。”
这次甬道没有变窄,三人一路顺利地回到六角宝塔跟前。
胥翎将黑瞎子和张起灵拦在了外面,道:“那铃铛声还没有消失,我先进去看看。”
两人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也不逞强,张起灵轻声嘱咐胥翎:“小心。”
黑瞎子也道:“有事儿就叫你黑爷一声,别自己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