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很少说话,但我听过她的声音。
这个声音后来成为了我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之一。即使在我深受失魂症之苦时,这个声音也常常在我心底响起。
“过来。”
没有旁的话,只有这两个字。
“过来。”
无比安心。
可惜这段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我很快回了本家,再没见过她。
与其他孩子不同,我一直都很期待放野,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度过了在本家的无数个寂静无声的日子。 清羽的日常生活
不但是为了找我要的东西,还是为了再次见到她。
我没有想过她会不会离开那里,也许是私心里抵触这个可能性。
好在我见到了她。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见面竟然那样惨烈。
她没有呆在以前的小屋里,而是在墓里。
她身上那件白金色的、似乎永远不会变脏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鲜血不断渗出,再融进淤泥中,将她脚下的泥土都染成了红色。
我早猜出了她在躲什么人,却没想到她躲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是的,也许张家人在那群人面前也只能算是普通人。
当时半空中有个圆形的发光物体,看起来像是个通道。我和其他几个张家小孩被那群黑衣人挟持着威胁她。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Xu ling
我只知道音节,很好听,但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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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来的几个孩子都在之前中了水银的毒,皮肤下也钻进了很多蚂蟥,以往这种情况都要靠我的血解决,但此时我们都被挟持着,没有办法,只能等死。
我并不害怕死亡,相反,有时候甚至会期待它的到来。但一想到无意间从大人们口中听到的有关父母的只言片语,我又会乞求死神慢一点来。
起码请让我搞清楚一些问题。
像我这样面对死亡如此平静的人当然是极少数,有人早已坚持不住,开始向她乞求。
我厌恶那个人的软弱,却又知道自己不该苛求。
我只是讨厌有人胁迫她——以任何方式。
她是个很单纯、很心善的人,我早料到她会妥协。
却没想到这次猜错了。
她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淤泥满地、残垣断壁的墓室内。这种笑声与我从前听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我几乎在这笑声里着了魔。
这是一场美梦,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远沉沦。
当我清醒过来时,挟持我的黑衣人已经了无生息地倒在地上,没有多少血流出,她杀人的方式居然跟做人一样优雅。
那个黑衣人头子慌乱起来,连忙喊撤。
我注意到头顶的圆形光晕开始缩小,她也肉眼可见地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