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慈宁宫
这一日,太后的心情格外畅快,用晚膳时,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她挥了挥手,屏退身侧侍奉的众人,只留下桂嬷嬷在旁。
太后斜倚在榻上,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华贵非常。
她转头看向桂嬷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次究竟是哪位有这等手段,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
哀家本以为这满宫的嫔妃,皆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没成想,这次一出手,竟是个大杀招,瞧瞧这手段,比哀家还狠辣几分。
哀家不过是想略施惩戒,绝了那狐媚子的子嗣,让她日后没了依傍,可这人倒好,一出手,竟是直冲着要那狐媚子的命去了。”
桂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听闻太后所言,轻声附和道:“老佛爷,这宫里头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此时若是贸然插手去查,怕是会引火烧身,依老奴之见,不如静候佳音,坐山观虎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依哀家看此时出手才是最合理的时机,因为可以浑水摸鱼!”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绣工精美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奢靡光芒,愈发衬得她仪态威严。
桂嬷嬷弓着腰,碎步轻移至太后身旁,像只谨慎的老猫,将头微微压低,声音仿若蚊蝇细语,神秘兮兮地开口,“老佛爷,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个,那之前咱们精心备下的那个人,要不要现在召进宫来?”
太后正闲闲地摆弄着修长手指上那精致繁复的护甲,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射出幽魅冷光,映得她的面容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阴晴不定。
听了桂嬷嬷的话,她嘴角轻轻一勾,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