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之中突然响起“咕噜咕噜”的车轮声,顾星阑心脏一紧。
后悔也来不及,他连忙调转方向去最近的遮蔽物。
桌子一条长长的桌布,足以遮住身形,他连忙钻进去。
里面的空气又闷又热,地暖有些发烫,把他脚底板弄得难受极了。
哗啦几声,女人从泳池上来,对着佣人笑道:“我来吧,你再去拿两瓶鲜榨的石榴汁。”
小推车都是主食,唯一能喝的是玉米奶油浓汤。
车轮缓缓被推向桌边,不过半分钟,那里已经能看见黎泰贺。
虞月笑意盈盈,把小推车推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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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泰贺也绅士极了,走过来把一件干净的浴袍搭在她身上,再接过小推车摆桌。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到连心跳声都听得极其清楚。
“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虞月的脸被热气晕得通红,眼睛锁定在某人身上。
“我应该的。”
黎泰贺摆完桌,用帕巾擦着手,语气轻柔:“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当自己家好好享用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
恰逢天上飘落的雪花,像是细碎地搭在透明的薄纱上,而墙上缠绕的嫩绿藤蔓,蜿蜒而上,叶间点缀着几朵带刺嫁接的玫瑰,弥漫着一种静谧又罗曼蒂克的气息。
最重要的还是坐在对面的人。
细长如鸦羽的睫毛根根分明,鼻间沁着一点被热气蕴出来的水珠,高挺的鼻梁,往下就是两瓣薄唇,淡淡的颜色。
秀色可餐不过如此,看得虞月有些移不开眼,连刀叉也不曾举起来过。
“你是我见过最不像商人的人。”
“那像什么?”正在切牛排的黎泰贺微微笑道,拿着刀叉的动作不停。
虞月轻轻抿了一下唇,眼神依旧停留在某人的脸上,脑子里疯狂地寻找着合适的形容。
思索片刻后,她才亮起眼,俏声道:“你更像一个……艺术家,给我的感觉很难说,有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不像那些满脑子只有利益和数字的商人。”
正在被迫偷听墙角的顾星阑,抖得像筛糠。
鼻间的空气难以流动,脚下的地暖热得不行,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能被外面的话带着走。
艺术家三个字,像把钩子,猛地就把脑海里的那个,拿着布满倒刺的辫子不断抽打和手把手逼他拿刀子的恶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