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有点隐情啊。
张从宣也是有些诧异,拉来凳子在床边坐下,握着少年的手好声好气询问。
“这是怎么了,你要真有哪里吃了亏,跟老师说……人还没走远,不行把他喊回来对质,一定给你顺了气,行不行?”
陈皮有些烦躁。
说起来,那个张家伙计倒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旁敲侧击明里暗里打听了一些事情。
例如,认识多久,之前在哪,有没有跟着回过家,六年前来长沙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
看似寻常的家常闲话,偏偏戳在陈皮最敏感的几个地方,让他分外恼火。
此刻更不可能当真把人叫回来,再一一说起。
憋闷之中,只闷闷冷哼一声:“没什么。”
张从宣还想再问,然而少年凑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又抬头看了看,忽而皱眉。
“你喝酒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青年诧异一瞬,也是坦然相告。
“一点点,之前事情办完,跟张启山他们庆功。”
也不是大张旗鼓的宴席,总共就张启山和他副官、张从宣和张海侠四个人。
想起这人以后可能失言吐露张家秘密的事情,他有心试探对方酒量,顺势也就答应了。
不过,都过去一天了,又洗澡换过衣服,难道还能有味道?
陈皮自然不会说,是青年脸上看起来比往常要有血色,他随口猜测一下而已。
而既然说起张启山,张从宣正好想起另一件事。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询问了一番自家学生的职业规划。
之前的杀手生意肯定是不能做了。
在自家学生面前,青年没有藏私,跟人直言剖析。
“此时乱世,杀人乃是家常便饭,不过于丧心病狂也无人苛责。可乱世总要结束的,你若是凭借杀名扬名立万,进入新社会时,又该如何立足呢?”
这话全是为自己着想的诚恳,陈皮虽然脾气暴躁,但并非不知好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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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之后,又觉得答应过分轻易,他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天下大乱,鬼知道打仗到什么时候,偏你要说没个影的‘新社会’。”
算命的还要观气望星,做个样子呢。
这人倒好,空口白牙,就说得跟真的似的。
“乱不过四十年了。”拍拍他的肩,张从宣轻咳一声。
“好了,你想想看,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感兴趣的事情?除了杀人放火,其他的老师一定鼎力支持。”
陈皮胡乱点点头,心下却是茫然得有点烦躁,于是只随口推搪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