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布置变化不大,若是宫锐在场,他一定会笑话她当初的孟浪,他也一定会压住她在这床上重温一遍,安心笑了下,接着又开始流泪。
她躺在床上,头一次感到周身是那么的寒冷,她想要宫锐抱她,想要宫锐睁开那漂亮的桃花眼再看看她,她想要他醒过来……
安心盯着竹屋顶无助地流着泪,她不知为何就突然变得那么脆弱,她该坚强的,她不该这样。
安心心里说了好多安慰自己的话,可泪水却越来越多,慢慢浸湿枕头,直到她又一次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哭到睡着才停下。
次日破晓,安心在竹屋坚硬的木床上醒来,今天腊月初七,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在苗疆多留一天的原因。
十九岁的生辰没有长寿面,没有新衣,只有头疼,她起身后简单收拾了自己,便朝那抹山壁红日去。
连日的阴冷总算变了天,天边蓝白交加,隐约透出霞光,预示着今日将会阳光明媚。
安心喃喃道:“好在还有一个好天气不是吗?”
为了看那日出,安心运功跳跃,不过一会儿,她就到了当初与宫锐看日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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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圈红日光芒万丈,将蔚蓝的天空照出一片橙色的光,晨光落在安心的面容上,让她苍白的脸显得柔和温润,她一瞬不瞬的望着那红日,冒出山头,透出云层,随着光芒越来越盛,她身上开始染上淡淡的暖意。
“心心,生辰吉乐。”她替宫锐对自己说。
随后又开始落泪,冬日的暖阳敌不过冷风,风打在她脸上,将泪水吹散在面颊上,她擦掉泪,安慰自己道:“不能哭,这样脸上会皲裂会变丑的。”
她胡乱地擦干净眼泪,又觉得这日出不好看了,她转身往山洞里走去,洞中没有变化,她轻车熟路,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当初那寒潭,潭水依旧寒意刺骨,潭水中还有几株冰泉草,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当初两人懵懂害怕,现在只剩她一人伤感。
她绕着寒潭走了一圈,又在当初给宫锐解毒的地方坐了会儿,原来只有一人的故地重游让人那么难过。
不知在潭水边坐了多久后,安心总算压下杂乱的情绪,深深叹了口气,便起身出了这山洞。
在划动竹筏之前,安心再看了眼竹屋,自言自语道:“所有的伤感都留在这儿吧,我一定要让你醒来,我一定要带你来这儿再看一次。”
罗白林在这苗疆处处不自在,正在白河边瞎逛,便看见安心一个人划着竹筏回来了,他赶忙迎上去。
“小姑奶奶,你去哪儿了?你还会划这玩意啊?”
安心只是冲他点点头,没有搭他的话,接着问道:“文书签好了吗?”
“签了,我们的人正朝澜沧山去交接。”罗白林回道。
“那我们就回去吧。”
虽然这次带回了苗疆的两个长老,但安心还是没有多少把握他们能解宫锐中的蛊,还有长公主和梁帝身上的相生蛊,二人的蛊毒已经多年,深入骨血,与宫锐身上的蛊毒同样棘手。
安心瞟了这苗寨一眼,这地方总弄出这些阴暗的东西,起初她确实是想踏平这苗疆的,可杀戮,凌虐,折磨,都没能让她平静。
她该回到那个让她心定的人身边,她要救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