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一脸阴鸷,迟迟不发话,但是外面的局势本就不在他控制中,他的回复无关紧要。
长公主问完后就下了马,抱着那两卷画卷,只带了韩阁老与安心,抬步走向凌霄殿。
她目光如炬盯着凌霄殿,走在前头,禁军的钢刀对着她,泛着森森冷光,她丝毫不惧,她走一步,禁军退一步,在这若有若无的阻拦下,一步步靠近正殿。
梁帝还在犹疑,长公主已经亲手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把殿里的梁帝惊得慌乱不已,惊呼着禁军:“护驾!护驾!”
而进来的三人却是神色镇定,衬得梁帝这般慌乱更显失仪。
“退下,本宫与陛下有话要说。”长公主命令道。
一方惊呼着护驾,一方则是让他们退下,禁军一时进退两难。长公主自是知道梁帝和禁军的纠结,对梁帝道:“我要对皇弟动手的话,又何必前来找皇弟说话,皇弟或许该淡定些,国君的仪态莫忘了。”
她这般轻视让梁帝更是又怒又怕,但灵风说得对,她有的是强硬手段,硬碰硬他绝对讨不到好,梁帝踌躇再三,终是服软,下令道:“到殿外守着。”
梁帝的情绪还无法平复,却为了不被灵风看低而强忍着,粗喘着气望向灵风三人。
长公主上前,将她一直抱着的卷轴展开于梁帝台下,她的一举一动于梁帝而言都是不解,而梁帝看到这两幅字后又微微松了气。
“皇弟还记得这字迹?”
不仅梁帝记得,韩阁老也同样认得,只有安心不知。
这两幅字她在长公主的高阁上见过,但这时候抱着两幅字来拖延她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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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字朕怎会不记得。”梁帝回道。
长公主目光落在地上的字画上:“可他的教导你却是忘得干净。”
她指着安心又道:“今日不是我找你麻烦,是安心。”
梁帝的目光随长公主的话望去,这是他头一次正视这个女子,这个他一直没放心上的女子,却将他逼到这份上。
梁帝哼笑道:“灵风这是说笑吗?她如何能召来黑羽营,皇姐压制朕多年,对付朕还需要找借口吗?”
长公主玩味笑道:“正如皇弟所言,我压制你多年,我还需对付你吗?时至今日,你还是这般目光如豆,继位二十年,你可想过为何会落到今日这境地吗?”
长公主的话再次激怒梁帝,他含怒站起身,指着灵风怒吼:“还不是因为你!”
然后他又反应过来什么,转而嗤笑道:“不过你再闹腾又如何,这个位子是朕的,父皇还不是把这个位子给了朕,你再不平你也得不到!”
梁帝如同孩童般斗气的话让灵风摇头,想说的很多话,又再次被她压下,罢了,早该是这个结局。
长公主转向安心:“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安心还未有反应,韩阁老已经扑向长公主恳求道:“长公主,不可啊!你们若是这般斗气,这梁国该如何啊?先帝的教导你们忘记了吗?”
韩阁老又转头哀求安心:“王妃,不可……老臣恳求您。”说着,重重向安心磕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