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什么都不缺,她所有的奔波都仅仅是为了他而已。
“心心,我值得你做这么多吗?”
这一刻他都要怀疑自己了,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真有这么重吗?
她从未想过值不值得的问题,被宫锐这么一问,她沉默着想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道:“我不知道,青姨一辈子不曾动过心,一心扑在医术上;而我水叔与宁安母亲几月情缘,就孤身找寻了她多年;我父亲更是愿意为了我母亲的心中大义甘心赴死;青姨常说情爱会让人变愚蠢…或许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罢了。”
“对你,我愿意的。”
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无声地落在她身后,温热的泪掉在冰凉的地上,泥地上水渍慢慢变多…
安心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从他的弯臂中挣脱,他的一颗泪就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顿时就心慌起来,这颗泪仿佛滚烫的熔岩,将她的心烧焦。
“你…你别哭啊……”
安心慌乱地为他擦掉眼泪,他怎么哭了啊,她该怎么办?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宫锐吸了吸鼻子,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反应过来后,对自己突然的情绪失控感到有些羞耻,不自在地背过身去,“你别看。”
然后胡乱地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抽泣。
刚才还在心疼的安心,这时却突然感觉有些好玩,她绕到他身前想看他,他就换过了一面躲着她,两人不停转圈圈。
“噗…”
宫锐忍不住笑起来,被她逗笑,也是笑自己,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窘迫的样子,指不定被她取笑多久呢。
看他终于笑了,安心也松了口气,他哭过之后眼眶红彤彤的,嘴唇微微撅起,漂亮的脸蛋上混合着倔强和委屈,这副样子可不得把安心的心给融化了,她伸出双手捏住他脸侧的肉,“阿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宫锐皱着眉拉下她的手,被她看到哭就算了,还被她说可爱,他没点尊严了吗?
看他不高兴她这话,安心嘻嘻笑了几声,就牵起他的手:“走吧,回去吧。”
他扯住了她,已经没了刚才那副窘迫的样子,而是换了正经的语气:“心心,我也有话和你说。”
安心不明所以地回望他,等他开口。
“哈喇战败,我在骑风营的事已经完毕,我们该回玄京了。”
安心点点头,“回呗,我还没去过玄京呢,刚好去看看。”
看她反应没有什么异议,宫锐继续道:“玄京不似云州,有许多我无能为力的人和事,心心怕吗?”他牵起她的双手,拇指指腹摩擦着她光滑的手背,像是安抚她,让她不被他的话吓到,又像是给她提醒,此行必定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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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抿嘴一笑,反问道:“怕什么?”
对呀,怕什么?她的本事他知道的,而他筹谋多年,若是两人的安危都护不住的话,他不是白费这么多年的努力了吗?
关心则乱,他们两人要相信彼此的能力才对,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下,敛眸盖去刚刚不该有的思绪,然后又抬眸与她对视,眼里已经恢复如常。
“心心还记得吗?我的死期要到了。”
“死期?”安心一头雾水,这段时日都是她在给他调养身子,他没病呀,死期指的是什么?
“当初我身中蛊毒,你说我活不过弱冠,还记得吧?虽然后来解蛊了,但这事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依你当初所言,我弱冠将至,那死期,不也就要到了吗?”
当初他用了安心给的药骗过梁王和王皇后,顺利来到骑风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屡战屡胜,如今军中威望甚高,他们恐怕早就已经不信他体内还有蛊毒了吧?可只要他回京,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那王皇后也会再对他下手。
京中暗流涌动,他久未归京,迷惑一下敌人还是有必要的。
“你又有什么打算?”
安心一听就知道他又有别的主意了,她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