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上映两周后，铜锣湾影院外的霓虹灯牌彻夜闪烁。

沈渊站在二楼贵宾厅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排队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林清霞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轻声道："你猜今晚票房能破三千万吗？"

沈渊握住她的手："数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转身指了指影院外墙——那里挂着巨幅海报，章能才与沈韶华的身影被雨水冲刷得斑驳，"这个时代需要记住些什么。

午夜场散场时，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子在影院后巷被狗仔队围堵。他是着名影评人梁文道，此刻正攥着被咖啡渍浸透的笔记本。"梁先生，您给《滚滚红尘》打三星半是否过于苛刻？"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他脸上。

梁文道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精明："我给沈渊的演技打五星，但电影本身……"他故意拖长尾音，"把汉奸塑造成情圣，这是对历史的亵渎。"

这番话次日登上《苹果日报》头条。当天下午，二十余名自称"历史研究会"的学者在港大礼堂召开记者会，痛批电影"美化汉奸文化"。为首的陈教授挥舞着泛黄的《胡兰成日记》，领口别着的港英政府授予的紫荆花徽章在镜头前晃出刺眼反光。

宝渊文娱会议室里，沈渊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画面中是陈教授上周在澳门葡京赌场贵宾厅，与某英资银行高管把酒言欢。

“请《东方日报》的许总编喝个夜茶，明天头版标题就叫——‘学术清流夜会殖民余孽’。”沈渊对着陈狄秋说道。

陈狄秋掌控着偌大的宝渊文娱，旗下的《港城新都市》现在也是港城叫得上号的报纸，但是呐喊助威总不好用自己旗下的报纸的。

陈狄秋点了点头：“没问题。早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有奶就是娘的家伙，还自诩清流文人。”

三毛咬着钢笔帽皱眉："要不要让清霞再做个专访？"

"不必。"沈渊走到窗边，维多利亚港的游轮正拉响汽笛，"让事实说话。"